”
他眸子一寒,殺氣瑩然。
白筱禁不住打了個哆嗦,咬咬牙,深吸了口氣,“我的事,我自已處理。”古越功夫固然厲害,然風荻有了莫問那一遭,行事十分謹慎,就連昨晚所見,也是前擁後護,哪能輕易近身。
他強行前往,就算拼命殺了風荻,也難全身而退。
她絕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古越冷笑,“你想如何處理?”她一個弱女子,在西越什麼也沒有,又能如何?“
她後悔方才沒能忍住,在他面前露了軟弱,才讓他有所察覺,鬧成現在這般環境,微仰了仰臉,不讓淚再流下來,將拽著他的手緊了緊。
他長年練武征戰,掌心被兵器磨出一層粗繭,微微咯著她的手,卻讓她心中一暖,“我自有辦法。“
“你有什麼辦法?”她越是倔強,他心中越是憐惜,同時生出更多的怒氣。
她心中大慟,深吸了口氣,也慢慢冷靜下來,見他執意要去,不肯讓步,心中隱隱不安,嘴角微瑟,眼裡沒有一絲猶豫,“不用你管。”
“我還偏要管了。”他臉沉了下來,就知道她目前根本沒有可行的計劃,面頰剛毅冷峻,低喝道:“撒手。”
她從來沒覺得自已弱小過,但這時卻被他迫人的氣勢迫得節節敗退,這是硝煙血雨中滾打跌撞出來的強勢,絕非她這樣未經過太多大風大浪的人可比。
這一刻,她突然覺得這些年來,如果不是他和容華一直安分守著自已的那片疆土,不往外擴張,天地間怕將是另一番情景。
僅存的意念苦苦掙扎,低了頭,垂淚道:“我知道你看不起女子,我也知道自已沒有你的氣勢能力,但是有些事,我真的要自已去做,才能甘心,否則一世不得安寧。”
她的聲音微弱而輕飄,“你可以殺他,但殺了他,我仍一世不得快樂,這一生又有何意義?人生苦短,如果就這麼過了,到了盡頭的時候,再往回望,且不遺憾?我不知自已這一世能活多久,但我不想遺憾。”
他身子一顫,直直的看著她。
她的話一個字一個字的敲進他心裡,她不甘心,到底什麼事讓她如此不甘心?
默著還尚未回答,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既然如此,由她吧。“
白筱渾身一震,面白如縞,整顆心象是要飛出胸腔,又象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握住,使勁的柔捏,驚痛交加。
放開緊拽著古越的手,呆滯的抬眼望去。
容華一身白衣站在林邊,雪白的衣裳在陽光下微微泛著金光,乾淨而寧靜。
手中提了個六角四屋的食盒,溫和的看著古越,“還是這般急性子,好歹也該把早膳用了再來,我帶了些早點來。”
說著,又看向白筱,“一起?”
他神色從容淡然,到象是當真追著古越出來。
白筱怔杵在那兒,直直的將他看著,他和古越同樣的模樣,看見古越就象看見一頭大雄獅野豹,傲視天下的霸氣。
而他卻如清由遠水,清幽深谷。
然怎麼看,都看不透他,平空生出些懼意。
她臉色數變,見他向她望來,神態溫柔祥和,眼前浮現的卻是那日他望向遠方的焦慮眼眸,胸口狠狠的痛,出聲不得。
古越瞪見容華,手掌攥緊,冷聲道:“你是來護著風荻的?”
容華暼了他一眼,不馬上回答,笑了笑,指了指身後院子,向白筱問道:“不請我們進去坐坐?”
第193章 賴著不走
白筱僵著不動。
容華笑了笑,也不等她有反應,自顧轉身走向院門,邊走邊道:“既然要回去當什麼公主,就該有皇家人該有的承受力。皇家的人落入敵軍,受些屈辱是難免的,既然有莫問相助,脫了身,那幫將士也沒得逞,又何必耿耿於懷?”
白筱和古越同時一愣。
古越回頭凝視白筱問道:“你放不開的事‘瑜城’那次?”
白筱望著容華的背影,也是迷惑,難道他當真不知她再次被風萩所劫的事?
見古越臉上神情分明不相信。
‘瑜城’那次,雖然是其恥大侮,但對她而言,是何等微不足道。
古越見她發怔,對容華的話越加的不相信,上前一步,握了白筱遷徙的手腕,將她拽了過來,逼視向她,”你不必怕,如果不是,只消告訴我,如果我要風萩的人頭,任誰也阻攔不了我。”
言下之意,就算連容華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