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從古越面頰上挪開,果然是她所熟悉的熙和軒,所有的擺設竟與她離開的時候一般無二,全無改變,雖然她不知是容華和古越越懶得改變,還是她有意保留,心裡終是泛起一個小小的浪花,輕拍向心髒的邊岸。
夜已深,四下;裡靜得很。屋內仍點著燈。
順光看去。容華仍做在桌案後,捏了本書苦讀,看到難明之處,蹙著眉偏頭苦思,身影半響也不會動一動。
過去她還住在這裡時,也不時會看見他看書到深夜,那是她便喜歡偷偷的看著他看書的樣子,這時看見,便在移不開眼。
他似察覺到她看向他的目光,抬眼望去,與她四目相對,也不再看向別處。
燭光閃爍,光影婆娑,將他的臉照的明明暗暗,一片模糊,看不真切。
一雙眼越加的望不到邊際,如同夜空下浩瀚的海,黝黑難辨,隨著起伏的微浪,反映著點點星光。
她無需他做什麼,就著隔案相望,便已是心滿意足。
他讀懂她眼裡的滿足,眼眸慢慢黯了下去,他所求卻絕非僅此而已,他想要更多,甚至於她的一切,生生世世。
然如今卻什麼不能去索要,什麼也不能去得。
越是不能,卻越是渴望,這份渴望生生的煎熬著他,度日如年,又只能如此。
白筱懵懂中又想起方才所做的夢,竟像是能感到那白衣少女那種痛到極處後,範兒無情無慾,只剩下一個行屍走肉般的軀體。
這種感覺竟然像極了她初到地下四處遊蕩時的申請,難道自己當初也如她那般?
一陣風吹過,額邊生出絲絲涼意,才知道不知何時,額頭上已佈滿了冷汗。
再看仍靜靜凝視著她的融化,翻身下床,奔到桌案後,於他身邊坐下。
他取下錦帕,輕拭著她額角的汗粒,壓低了聲音問道:“睡得不好?怎麼驚了這一頭的汗?”
白筱抬眼看了看他,便伸手去解他松繫著軟袍的腰間繫帶。
此時天氣正熱,他沒料到古越會帶她回來,下人也早就休息,所以他身上也並沒穿中衣,只是鬆鬆的穿了這件薄袍。
見白筱突然如此,微微愕然,忙握住她猶在剝他衣裳的手,不安的回頭看了看榻上睡的正熟的古越。
眼裡泛開一絲別樣的神情,隨即閃過一抹擔憂,難道是她體內淫毒未清,突然發作?
探了手指去把她脈搏,脈象平穩,並無毒發之相,迷惑的向她望去。
卻見她視線掃過被自己她拉扯開來,露出的半邊胸脯,小臉上泛了紅,手上卻並不停下,接著要除下自己身上袍服。
忙握了她的手,將她攔下,俯身她耳邊,用只有他二人聽得見的聲音道:“現在不太方便。”
白筱微微一愣,不方便,抬眼見他閃著驚詫,又帶了歡悅的眼裡燃起了一小撮慾火,反應過來了,他口中的’不方便’是指什麼‘不方便’。
臉上頓時象刷了雞血,再低了頭看自己的絕作。
他衣衫半解,薄袍散敞,肩膀一邊衣襟扔攥在她手中,被扯至肩下,裸實的胸膛半掩在衣襟內,風一吹,衣襟一開一合,裡面好景越加的誘人……
第二卷 第024章 他還有個妻子
這副形容實在太過誘人,任誰見了也不會往那處想。
白莜剛才只顧著撥她的衣裳,並沒多看,現在看了個實在,喉嚨有些發乾,下意識的舔了舔唇。
他眼裡火苗瞬間大燃,向她伏近,唇擦過她的面頰,咬著她的耳啞聲道:“要不,我們出去尋個地方。”
雖然這一世不強迫她與自己一起,但這二人之間的男女之事,他是不會拒之門外。
白莜手上頓時僵住,臉上象被火焚過,燙得耳根子都麻,白了他一眼,接著他的剝衣裳。
他眸子中黯邃無邊,偏頭笑了,到了這時候,他也知道她剝她衣裳不是為了求歡。
食指慢慢繞著她的長髮,倒要看看她要鼓搗些什麼出來。
白莜怕驚動古越,加緊手上動作,將他裳袍褪到他手肘處,又去摸他臂上覆蓋青龍烙印的人皮。
容華看著她的動作,凝了神,她知道他這塊青龍烙印已久,但她一直對他規規矩矩,從來不會去揭他這欺天瞞世的天大謊言。
她今天這是怎麼了?
白筱手指撫過那活靈活現的青龍烙印,胸口一陣緊一陣松,“你說著是生來俱有,你可知這烙印的由來?”
容華不看自己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