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音頓處,看了南宮莊主一眼,緩緩又說道:“我所以沉吟之故,只因‘名利’意念,早付虛空,胸中所放不下的,僅在‘恩仇’二字,故而莊主的‘藏寶庫’中,縱有敵國財富,對我也沒有什麼吸引力了。”
南宮獨尊陪笑說道:“小弟怎敢以阿堵俗物汙瀆道長,只因庫中存有兩件武林罕見之物,不明來歷用處,想向道長請教,並彼此研究研究,是否可仰在對付‘天外雙魔’,暨‘血河夜叉’之際發揮它的妙用?”
武林人,“利”念易消,“名心”難淡,尤其對“好奇”二字,越發難以擺脫!
羅天行聽得南宮獨尊這樣一說,暗忖再若不去,豈非示怯?
加上既聞庫中存有武林罕見之物,“好奇”之心,不禁更油然而生!
遂在南宮獨尊話完之後,點頭介面笑道:“南宮莊主不把我當作外人,欲以奇珍見示,羅天行豈能不識抬舉?我便開開眼界也好。”
南宮獨尊聞言,遂異常表示親近地,與羅天行把臂而行,同往後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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繞至‘五雲樓”,即是後莊,花木亭臺,景色更為清靜雅緻。
羅天行放眼四眺,點頭稱讚說道:“能在這西北邊荒小鎮之上,建造這一座勝過江南巨宅的美好莊院,委實真不簡單!”
南宮獨尊笑道:“這‘養天莊’本具規模只是略為荒廢,小弟於獲得一筆龐大財富後,略加整建,使復舊觀,否則若事事均需創設,就未免太費力了!”
說至此處。手指右前方一大片花樹掩映中的水池小榭笑道:“羅道長看見沒有?那座‘百花小榭’就是我命向百勝師爺,招待‘仙霞九畹仙子’的下榻之所。”
羅天行遙看兩跟,眉頭一軒說道:“九畹仙子是當世中罕見高人,莊主務須命那位向師爺好好伺侯,千萬莫加得罪,有她在此,再加上我和獨孤耿兄,慢說‘天外雙魔’、‘血河夜又’,便臨時再來上個蓋世兇魔,也不足為慮了!”
南宮獨尊胸有成竹地,含笑說道:“羅道長放心,‘九畹仙子’和我另有淵源,何況向百勝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極富機變能力之人,他一定圓滑周到,招待親切,絕不會對九畹仙子有些微失禮開罪……”
南宮獨尊在盛讚向百勝,卻不知向百勝已謊言敗露,如今在“百花小榭”中,被九畹仙子、嶽倩倩、沈宗儀,三面合圍,情況尷尬已極!
羅天行靜靜聽完,突然發出了一聲長嘆!
南宮獨尊莫明其妙地。陪著笑臉問道:“羅道長為何突發嘆息?你是有甚……”
羅天行不等他再往下問,便搖頭介面說道:“我是在嘆人之生死壽夭,溟溟中似乎確有前定,鬼斧神弓吳天才老弟,想是合該數盡,我和‘九畹仙子’、‘獨孤先生’等,才從天南海北,極為湊巧地,來到‘養天莊’中,否則,莊主欲御強敵,必重長城,也會對那位吳老弟儘量容忍的了。”
南宮獨尊對於處置吳天才之事,委實自知下手太辣,深懷愧疚,聽得羅天行又復提起,不禁滿面通紅,垂頭不語。
羅天行伸手輕拍南宮獨尊的肩頭,含笑說道:“南宮莊主,此事已成過去,愧悔又有何益?常言道:‘君子之道,如日月之蝕’,望你深記在這強敵紛來,江山待保之際,最重要的制勝策略,便是同德同心,在本身陣營中,不容有絲毫各懷鬼胎,互相猜忌!”
南宮獨尊不得不接受教訓地連連點頭道:“多謝羅道長不吝指教,此番若能退卻強敵,小弟必對道長……”
羅天行搖了搖手,截斷他的話頭笑道:“南宮莊主不必對我許甚願兒,我已再三宣告,名利二字,已若浮雲,此次只想把‘五行霸客’,及主使他們的身後人物,盡數的驅除,為我至友‘法擠大師’,報仇雪恨而已。”
說話之間,眼前有座精緻小樓,南宮獨尊在樓前止步,含笑伸手肅客。
羅天行見這小樓建築得雖頗雅緻精美,卻四面空曠,又未設甚嚴密警備,遂邊自舉步,邊自詫聲問道:“這座小樓,便是藏放敵國財富,與武林異寶的‘養天莊,寶庫麼?”
南宮獨尊含笑點頭,與羅天行走進樓下廳堂,便伸手在那壁上所懸一幅沈周所畫花烏的菊花中心,重重點了一下。
“隆隆”機括聲起,整個地面都告極慢極慢的緩緩下降。
降約一丈士八,眼前出現了一條狹長甬道。
甬道盡頭,有扇八卦形的門戶,門外鐫著“萬劫之門”四字。
羅天行隨著南宮獨尊舉步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