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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部分

。我又回到房間看熱鬧。

一會兒小艾拎著大口袋上來了,嚷嚷著問大家是不是餓了,把雞爪、雞脖、啤酒放到桌上,發給賭徒們吃。組織局,還要伺候局,煙、水果都要供,買零食給玩的人吃是理所當然的,一切開銷都從水錢裡出,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一見有吃的,不餓的也覺得肚子有點空了,於是眾人都吃了起來。有個把文明人,用塑膠口袋捏著雞爪雞脖吃,大部分直接用手捏著吃了起來。只要吃過雞脖、雞爪的人再動牌九,牌九上的油就多了起來。

那小子沒察覺到小艾的用意,眾人油手抓牌,牌上都是油脂印,這小子就有點找不到北了。看不到散家的牌,只好憑點氣和散家死磕。他很懂得收手,又玩了一會兒,他找了個藉口把莊家讓給別人。他不坐門當散家,就是在一旁扔石頭,算是幫新莊家捧個局。

大概玩到5點多,那小子找了個藉口離開了。我看了一下,贏走不少錢,有點不甘心。轉念一想,水錢他交了不少,也就釋然了。

可是這個小子招人恨啊,第二天又來了,估計是想看看能不能找機會繼續出千。頭天晚上有人玩了半個通宵,牌上的油脂早就沒了。他一去就想坐莊,只是一個玩家很堅強,愣是坐了一下午莊,他根本就沒機會上來坐莊。做散家呢,他又覺得不過癮,大概是覺得散家先配牌,沒有主動權。他很耐心,一直扔著石頭,等坐莊的機會。一下午沒等到,他在酒店裡吃了飯,晚上又來了。晚上看他進屋,我真是特別鬧心。

什麼事都怕有心人,晚上他進了房間,賭局還沒開始,他眼疾手快,一把把色子抓在手裡,表示要坐莊。其他玩家都擁護,他坐莊時,每門的數額比別人坐莊時稍微大一些。我一看,嗬,他還沒完了。看來頭天下午吃雞爪、雞脖子的事他以為湊巧而已。我心裡說:他媽的,世界上哪有那麼多湊巧的事叫你遇到啊?你小子反應也太遲鈍了吧。這樣可不行,我得讓他知道知道,不能在明眼人底下出鬼。

我想故技重施,找小艾去買雞爪和雞脖。小艾一聽,猛搖頭,說:“老三,都是剛吃完飯,誰有心思吃雞爪和雞脖啊?”

想想也是啊,看來我有點彪了。我一時也沒了主意,就說:“那咋辦?繼續叫他這樣搞,也不是個事啊?這樣搞下去,錢都叫他一個人劃拉走了,誰還來玩啊?”

小艾說:“老三啊,你就是慣他臭毛病。這個事你別管了,看我去修理他。”說著就要去他們玩的房間裡去。

我急忙拖住他,說:“可別亂來啊,這樣的事拿不到檯面去說的,人家一個不承認,你十張嘴也說不過。”

小艾說:“老三啊,你就放心吧,我吃的鹽比那小子吃的糖都多,我有數,肯定不去揭穿他,還叫他老老實實的。”說著話,掙脫了我的手就過去了。

我急忙也跟著過去,怕小艾犯病做出出格的事。小艾挺損的,他先到衛生間,找了條毛巾,用冷水衝了兩下,隨便擰擰,徑直來到桌子前面。牌九局剛開始,還沒玩幾圈,那小子很多牌沒做記號呢,所以自己配牌時一心一意做著記號。小艾可不管這些,他站到那小子跟前,說:“你看你贏得,都出汗了,來!艾哥幫你擦擦。”說著話,也不問人家同意不同意,彎下腰很溫柔地幫人家擦起汗來。他擦得很有意思,就擦那小子的鼻子。擦完了還退後一步端詳端詳,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化妝師,正在欣賞剛完成的作品,看看自己描過的眉毛、畫過的眼線,是不是滿意。

那小子冷不防被小艾“伺候”,有點不知所措。他急忙說:“不用,不用,謝謝艾哥,贏了錢,我說什麼都得給艾哥採點喜錢。”

小艾說:“喜錢就不用了,你少出點汗就行了。我給你開空調啊?”那小子還沒反應過來,說:“不用開,現在的溫度挺好的。”說著話,他又專心塗抹起來。我心裡忍不住樂了,這是啥人呀。

小艾有點無語了,拿著毛巾定定地看著那小子,好像隨時要爆發。我一看要壞事,別忽然發精神病了,立刻上去拽他衣角。小艾轉頭看是我,他擺手讓我別管。他就那樣直直看著那小子,那小子開始沒注意,一門心思洗牌、發牌、配牌、塗油脂。後來覺察到小艾在看他,趕緊衝著小艾咧嘴笑。但是他見小艾沒啥反應,還是直勾勾看他,心裡就有點毛毛的了。小艾臉色越來越難看,眼睛裡的殺氣越來越重,那小子終於感到氣氛不對了。他有點尷尬,問小艾:“艾哥,怎麼了?”

小艾沒有啥表情,說:“我等著採喜給你擦汗呢。”說著話,又用毛巾去擦他的鼻子。那小子想躲閃,但是看到小艾兇狠的目光,終究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