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話筒另一頭彷彿被嚇著。“林奕妤?!”
“是啊,有什麼不對?”她擤擤鼻涕,心中感到氣氛有些不對勁。
“沒……沒什麼,再見。”然後只聽到“嘟”——小女孩已經將電話掛了。
她瞪著電話筒,怎麼像聽到鬼嚎聲似的掛掉電話,她也不過是感冒,喉嚨有點沙啞精嘎而已,沒那麼可怕吧。
這時“譁!”熱水壺傳來氣笛聲,她慌亂的掛下電話,衝回廚房,差一點忘了電磁爐上的熱開水。真是麻煩,生病令她精神衰弱,她決心明天肯定要去看醫生,不管天氣是否還是同今天一樣糟糕。
刺骨的寒風夾雜著綿綿細雨迎面吹來,就像被針扎似的令她有些退縮。她實在不想出門,但想要感冒痊癒,在兩相權衡下總是要有點犧牲。
才拉開大門就瞧見一個高大魁梧、著黑色大衣的男子正舉手要按門鈴,她怔了一下。
“大哥,你……哈啾!”她被嗆鼻的冷風一吹,手還來不及反應,口水連著鼻涕一起噴灑出去。
站在她面前的男子十分無奈的,從外套口袋裡掏出手帕擦拭臉上帶著口水兼鼻涕的“雨滴”。“奕妤,你感冒那麼嚴重,是不是又拖著不去看醫生?”
“你就是醫生,我就是等……哈啾!”她掩鼻子低語。欠過身讓他進來,迅速地合上門。“咦……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兒?”
“別忘了老爸以前是幹那一行的?”高大的男子迅速地將臉抹乾淨後,雙手馬上插入外套口袋裡取暖。
“黑幫老大。”奕妤皺著鼻子,用包著鼻涕的衛生紙擦乾淨鼻子,才吁了口氣:“走吧!我住四樓。”
唉!有個行走江湖的重量級老爹,無論是黑白兩道都要敬他三分,雖然他退休了,但威名聲望依舊不墜,只要他廣下武林貼要找某個人,簡直是易如反掌。才躲不到一個星期就被老哥找上門,可見得要翻出老爹的如來佛掌實在很難。
其實她想逃出家的原因不只是因為賦閒在家,無所事事,還有另一個原因是她剛進門的二媽邱婉依,雖然個性溫和善良又賢淑,是位不可多得的好後母,但她就是無法接受。
邱婉依跟老爸相差二十三歲,不能說是老牛吃嫩草,感情這種事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沒有道理可言。
“找我有事嗎?”奕妤走進屋內,泡了杯即溶咖啡給他。
“謝謝。”林奕龍接過咖啡,優雅地坐在沙發上,緩緩從懷中拿出香菸,被她瞥見,她迫不及待的伸出手。
他淡淡瞟她一眼,無奈的送她一根,口裡規勸:“女孩子少抽菸。”
奕妤抽菸是被老爸調教的,從小養成習慣,已經改不了;她愉快地吞吐著煙霧。“你是醫生,你應該要以身作則。”她之所以沒抽菸是因為無煙可抽。天氣太冷,懶得出門去採購,一看到外面烏雲密佈的天空,她寧願餓死,也不願凍死。
她吸一口煙,鼻子感覺舒服暢通多了,閒適地倚坐在沙發把手上,望著大哥林奕龍,心中十分好奇,像大哥這般瀟灑多金,又是幹醫生這一行,照理說應該是眾家女子心目中的白馬王子,但至今依然乏人問津,也不曾見他帶任何女人回家。
奕妤心想也許大哥也是跟自己一樣,怕身旁出現異性朋友被老爸知道後,就沒半點隱私權了。
老爸先會查對方家世背景,若是不合意,不管那位是名門淑媛或英俊公子,也不管是普通朋友或是男女朋友,先讓手下去監視對方,跟蹤竊聽樣樣都來,嚇得對方不敢輕舉妄動。
也就是這個原因,她的男性朋友特別少,幾乎是等於零,所以也別提什麼大學必修三學分,她除了課業學分和社團學分尚可,愛情學分連起跑的資格都沒有。
原本老爹有意送她到國外深造,但她為了反對而反對,奕妤完全憑她自己實力,在臺灣取得電子工程學位。
這是她唯一慰藉的地方,而大哥則是採取出國進修一途,他不願順從父親造就繼承者的計劃,毅然決然去唸醫科,還拿了碩士學位歸國,比她厲害多了。
林奕龍瞄了她一眼:“把嘴巴張開。”邊說邊從黑色大衣的暗袋內,掏出裝醫療用具的黑色隨身皮包,感覺像怪醫黑傑克。
奕龍將手電筒、聽筒、溫度計等排列,從嘴上拿下菸蒂捻熄,扔在菸灰缸內。然後走到她身邊,用手電筒照入她喉嚨。“嗯,扁桃腺有點發炎,來!量一下體溫。”接著送給她溫度計,等了一會兒,轉身在醫療器材中取出針筒及藥物,繼續囑咐:“我先給你打一針,再開個藥方,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