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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攀登冰川,請得冰川天女下山,卻想不到落到如斯結果,連江南也以為她和自己乃是初見面的陌生人。

蕭青峰瞪了江南一眼,喝道:“不許多嘴!”江南嘀嘀咕咕,心中罵道:“剛走出險境,又擺起老師的架子來了。”但見蕭青峰神色甚是認真,不敢多話,一賭氣便走得也不起勁,自然落在後面。蕭青峰上前小聲說道:“唐相公休要煩惱,現在雖趕她不上,但到了冒老前輩那兒,一定可以見面。”唐經天如夢初醒,暗自笑道:“真的是我糊塗了,她即然來到此地,當然是要去找她的伯伯了。但,想到還有半月之期,才能見面,而這半月她卻與那”瘋丐”同行,不禁心中隱隱作痛。其實,唐經天料錯了,冰川天女並不是與金世遺一道,而是金世遺一路的跟蹤她。金世遺知道她心緒不佳,還不敢過於接近她呢,這次在石林之中,乃是冰川天女先到,金世遺隨後才到,見她出手,知道她尚未忘情於唐經天,心中亦暗暗著惱呢。

唐經天沒精打采,一路前吊蕭青峰是與唐經天同一時候上冰峰拜會冰川天女的人,知道其中因果,亦是鬱鬱不樂。正走路間,忽聽得江南叫了一聲:“哎喲!”蕭青峰迴過頭來,問道:“作什麼?”江南蹲在地上,捧著肚皮,道:“肚子痛!”蕭青峰道:“剛才還好端端的,怎麼忽然之間肚子痛?”蕭青峰精於醫理,替江南把脈,卻無半點膿痛的病象;罵道:“小鬼頭裝神弄怪,咱們都有正經事兒,要趕路,誰耐煩和你戲耍!”江南叫道:“誰和你開玩笑;我真的肚痛!”唐經天上前替他把脈,過了好一會子,面上越來越現出驚訝的神色,蕭青峰道:“怎麼?他真的肚痛嗎?”唐經天忽然駢起雙指,倏的向江南胸口的“璇璣穴”點去,這是人身死穴之一,蕭青峰大駭,心道,他縱多嘴,招惹了你,也不至於死呀!但唐經天出手如電,蕭青峰那能攔阻?

只聽得江南嘻嘻一笑,叫道:“好癢,好癢!我最怕癢,唐相公,我不和你鬧!”唐經天道:“肚子還痛不痛?”江南道:“咦,奇怪,一癢就不痛了。”唐經天微微一笑,伸出雙指,輕輕在他肩上一彈,蕭青峰站在旁邊,看得真切,這正是“通海穴”的所在,按摩這個地方,可以舒筋活血,平時武林中人,若被敵人點了其他穴道,一時不知道解穴之法,就請人點他的“通海穴”使血脈流通,縱不能解,亦可延長時刻,所以點這個穴道,只有益,絕無害。不料唐經天只是那麼輕輕的一彈,江南又捧腹叫道:“哎喲,好痛,好痛!”唐經天急忙伸指,又在他小腹上的“志堂穴”一戳,這“志堂穴”也是上身九處死穴之一,蕭青峰又吃一驚,只聽得江南又叫道:“咦,唐相公你是怎麼弄的,我又不痛了。”唐經天道;“癢不癢?”江南道:“不癢,只是有點麻木。”唐經天哈哈一笑,道:“是了,不是我作弄你,這是你師父作弄你的。”

蕭青峰大奇,問道:“怎麼?是那個老道士做的手腳麼?看他如此武功,如此身份,既然親口答允了江南,讓他出去,永不追究,怎麼又要作弄他?”唐經天微微一笑道:“說起來也算不得是捉弄,可能還是江南的好造化呢!”蕭青峰詫道:“此話怎講?”唐經天沉吟半晌,忽然問道:“蕭先生,你說那個想與冒老前輩為難的倥侗派奇人,你可知道他的名字,住在何方嗎?”蕭青峰道:“就是不知呀,若然知道,我早就稟告冒大俠了,何須四處打聽。”唐經天道:“我在天山之時,曾聽父親和姨父談論,說是倥侗古傳有一種練功之法。可以將經脈的執行打亂,以逆為正,以正為逆。所以點了死穴反而無事,但這種功夫,必須終生不斷的練,一間斷就於人有害。而且即算終生苦練,也難保不會走火入魔。所以後來少有肯練,這種功夫就失傳了。”蕭青峰道:“如此說來,莫非那老道士教江南所練的,就是這種功夫嗎?”唐經天道,“我看多半是了。”蕭青峰道:“那麼,江南如今與他雖然絕了師徒之份,豈非也要終生練他這種功夫?”唐經天道:“江南只在他門下七天,學的不過是最初步的功夫,這種功夫也是要講究婚序漸進,由淺人深的,非得師父傳授,他哪能繼續練功?不過,好在時日還淺,發作起來。也不過是肚痛、骨痛、腰痠、腳軟而已,若然時日深了,發作起來,不死也成殘廢。所以在數百年前,倥侗派中,凡是練這種功夫的,都不敢離開師門。”蕭青峰道:“如此說來,江南豈不是要重回那古怪的林子裡,一生伴那個老妖道?”江南叫道,“我死也不去,那老妖道不打死我,我悶也悶死了。唐相公,你得替我想法呀,我不去,不去!”

唐經天笑道:“不去也行,那你得長年四季,每天肚痛一個時辰。”江南叫道:“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