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地掃了她一眼,主意不改。命她立即去守衛周廣泓。
“娘娘,這件事可否等小春師傅回來定奪?”情急之下,秋棠想到一個可以阻止上官敏華下糊塗命令的人。
上官敏華重捶一記桌面,壓低聲音喝斥道:“他若在,我還會叫你們去嗎?!”
她暗藏的怒火叫人害怕,以秋棠為首的侍女們眼見說理無用,略做安排後,寅夜離開皇宮。執行這樁不知歸期的任務。
翌日,帝后同朝,再度欣賞朝臣之間喋喋不休地謾罵與無理性地指摘。
周承熙穩當當地坐在龍椅上,明目張膽地與上官敏華調情。他道:“這法子比砍腦袋更妙呢,皇后。當年你說打破世家之格局就是要亂,你看如今夠不夠亂嗎?世家之爭就是要利。朕下的餌料足不足?”
上官敏華坐得端正,淺笑以對,抬手把那隻伸進她裙襬下的手拉出來,輕聲道:“恭賀陛下,大業將成。”
周承熙低低地長笑,在她耳旁緩緩地吹氣,曖昧地氣氛直接影響到朝臣們的爭論。有御史馬上跳出來,指責皇后媚主婦德有損云云。
慶德帝臉色一沉,訓道這御史老眼昏花直接下天牢。另有大臣跳出來聲討皇后的德行,正是昨晚帝后看戲的焦點人物:光祿寺卿范家。慶德帝冷冷一哼,立即有人跳出來,針鋒相對,大意是此人無品無德無能不配居此高位。
那光祿寺卿範某人氣得連連噴氣,與他相好的同僚們,找出從一連串地小道訊息攻擊對方,說得多了有人便要倒黴,新上任的刑部侍郎江一流,有意無意地引導後,確定光祿寺卿範大人有瀆職之罪,須得到大理寺走一趟。
慶德帝允之。
藉由此事,消除士族勢力徹底打擊十二州府二十七世家的大清洗轟轟烈烈地展開行動。此次皇權收歸行動規模之大,力度之強,史所罕見,在各階層造成廣泛而深遠的影響表現在方方面面,比如婚姻自由,從業自主權等等成為黎民百姓所熟悉的基本權利,受朝庭與衙門保護。
在整個北周上下同心合力向著美好地未來大步前進時,最不和諧的事情發生了:太子遇刺。
最初,周承熙是瞞著上官敏華,等到她上門追問再也不能遮掩,他才輕描淡寫地回道:“朕保證你兒子沒有受傷,他只是失蹤了。”
上官敏華仰著頭,看著他緩緩地點頭,她步步倒退,憤怒得不知該說什麼。周承熙追上去,拉住她的手,拉緊她地手,不讓她抽走,放在唇邊輕輕吻過。
他笑得極為歡喜,道:“不要誤會,朕很滿意皇后的配合。但,我們不能拒絕意外。”
上官敏華剋制著怒氣,嘲諷道:“那麼,陛下應該不介意說說這個意外是怎麼樣發生的吧?”
“當然。”周承熙說起皇家內衛傳回來的訊息,有人以提供一樁舊案的線索為由,引周廣泓離開城鎮到埋伏點,預備用太子交換被慶德帝關押在天牢裡的某位大人物。幸而鎮南大將軍見機不妙,命人先將太子送走。
待司空蕭脫困而出,到集合地點卻發現與太子失去聯絡。幸運的是,太子方傳來的最後訊息是順利逃出。
“皇后,你應該明白,這在所難免。”周承熙雙手抱住上官敏華地雙肩,異常懇切地希望她不要因為這件事在心裡留下芥蒂。
上官敏華扯了個笑容,刻意忽略心中的不安,強迫自己問道:“那麼,司空蕭傷勢如何?”
周承熙難掩好心情,回道:“他只是受了點點小傷。”
上官敏華心底刺痛,她的心臟劇烈地收縮,她的耳中聽不見什麼,她推開所有阻擋在她面前的人,也許冥冥中真地有神靈在指引著她,讓她找對了地方。
病榻上躺著一個人,他從頭到腳包裹著白色繃帶,些微處滲出鮮紅色地血。床邊是御賜的寶劍,證明傷者地身份。她倒抽一口冷氣,她伸手抓住胸口,那兒有道從未曾癒合的傷口,眼前所見仿似昨日重來,揭開的傷口讓人痛得無法呼吸。
不,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心底那道血淋淋的傷口讓她重溫當日的無助與彷徨,而手心裡的痛提醒她記起今時不同往日。她低低道:“你不會死,我也絕不會讓你死。”
她一步步地緩緩走過去,強迫自己正視這可怕的一切,她停在床前三步遠,觸手可及那柔軟的白色繃條,她重複她的誓言,她喃喃道:“你會有漂亮的妻子可愛的孩子完美的家庭兒孫滿堂,我絕不容許自己再錯一次,如果你敢死,上窮碧落下黃泉我也會把你追回來!”
“上官敏華!”周承熙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