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不提,一如往常地談笑風生,吃喝得嘩啦啦的。
晚飯過後。搬出一張藤椅在院落的銀杏樹下乘涼;至於葉君眉,更會享受,直接在兩根樹丫之間掛上一張吊床——此物出自葉君生之手,親手編織而成,算得上是一個小發明瞭。
第一次睡上去的時候。微微搖盪,彷彿身在雲端,十分愜意舒坦。
葉君眉對哥哥更加的佩服,總想看看哥哥的腦袋裡到底還裝有多少新奇的點子,怎麼時不時就掏出一個來,無窮無盡似的,比神仙還神仙。
吊床吱吱。藤椅咿呀,細微的聲音交匯在一起,合成一曲韻調。
在他們邊上,則是現身出來的大聖和豬妖。
經過一番調養。大聖的身軀漸漸恢復,皮毛青得發亮,斷角呈古銅色,一對大眼如銅鈴;而豬妖則依然粉嘟嘟一頭。渾身油光可鑑,胖乎乎的。
大聖臥著。豬妖躺著,安安靜靜。
葉君生忽而開口:“君眉,雜劇那邊的話本做好了沒?”
“還差一些,現在正想著呢。”
“不用急,慢慢來。”
葉君生沒有問還差什麼。
“嘻嘻,挺好玩的,有空就會寫一段。”
葉君眉似乎在構思著情節,明亮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從銀杏樹的枝葉縫隙裡望著天上的星辰。
驀然,她一拍手:“嘿,我想到一個很棒的情節。”
葉君生問:“說來聽聽。”
“就是你給我說的那個紅娘呀,我決定安換個套路。”
“什麼套路?”
“張生不愛小姐,愛上紅娘了。”
葉君生頓時滿額頭黑線:話說,這是後現代主義的顛覆性思維嗎?
不過,對於妹妹這些新鮮的想法,他是不會阻止的。只要她覺得好玩,不管怎麼寫都行。
“對,就這樣寫。”
葉君眉興奮不已,躺不住了,一溜煙跳下來,快步返回房中,要奮筆疾書,開創一代潮流。
葉君生表示他和大聖豬妖這兩個小夥伴驚呆了。
一會之後,豬妖低聲問道:“老爺,小老爺這是怎麼啦?”
葉君生一攤手:“沒什麼,她在寫書。”
“寫書?”
豬妖雙眼泛光:“那怎麼不把俺老豬寫進去,威風威風?”
大聖瞥它一眼:“就算寫你,也是寫怎麼把你宰殺來吃。”
豬妖立刻滿臉委屈:“牛哥,給點面子好不好。”說著,肥嘟嘟的身子就蹭過來。
“靠,你這夯貨!”
大聖瞧它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娘子模樣,就忍不住要揚蹄開踢。
豬妖見機得快,趕緊躲到葉君生那邊去了。
對於這兩個傢伙的小打小鬧,葉君生早已司空見慣。不加理會,繼續想著事情。
大聖心思玲瓏,嗡聲開口道:“老爺,白天的時候,就該把人留下來,加以盤問清楚。”
“不錯,落到俺老豬手裡,任他鐵打的漢子,都得乖乖招供!這些人真是不知死活,若非在京師,哼哼,一個都逃不掉。”
豬妖適時插嘴。
葉君生道:“事情沒那麼簡單,對方只是下手的人,未必就知道後面站著誰。倒不如放長線釣大魚,該浮面的,必定會忍耐不住跳出來。”
大聖問:“莫非老爺心裡有數了?”
豬妖登時豎起耳朵來聽。
葉君生略一沉吟,緩緩道:“京師不同地方,水深著呢。勢力盤根錯節,方方面面。反正樹欲靜而風不止,以後得多加註意小心。”
大聖咂一咂大嘴:“我是怕,背後會不會有三十三天的影子。”
豬妖愣了,問:“牛哥,這怎麼跟三十三天扯上了關係?”
“因為三十三天的人,不願意看到老爺中舉,金榜題名。甚至,他們不願意讓老爺繼續活著。”
豬妖撲稜稜一醒神:“那麼他們幹嘛不直接出手?”
“世界有別,三十三天可不是無所不能的,他們必須假借人手才行。不知怎的,我心裡隱隱不安,嗅到了一股陰謀的味道。”
豬妖還是有些不大懂,但很識趣不再追問。
葉君生倒理解得更深一層,很以為然地點一點頭:紅塵千丈,三十三天,兩者之間本來就存在千絲萬縷的關係。大聖所說,大有可能。
其實很多事情,看透了去,便能看到背後都有一根線在牽引著。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