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又難過的嘆了口氣,真誠的看向老太太,“祖母,事到如今再問下去,只會越鬧越大,到時候受損的是侯府。既然珏兒仍是清白之身,我也沒事,這事就算了吧,我也不打算追究了,免得鬧得侯府不安。”
見南宮嫿如此體貼,知道顧全大局,老太太是滿臉的欣慰,連南宮昊天眼裡也是越來越多的欣賞,老太太面色冷峻的掃了南宮珏一眼,如今秋月、桂枝都招了,她諒她倆也不敢說假話,已經證實此事是南宮珏所為,還查下去只會浪費時間,便轉眸柔和的看向南宮嫿,“那嫿兒,珏兒如此對你,你就不生氣嗎?難道你心裡沒有半點怨懟?”
南宮嫿忙搖了搖頭,看來老太太是當眾考她,在試探她呢!
想到這裡,南宮嫿露出個溫和的笑容,淡然道:“人生在世,誰能無過?況且珏妹妹還那麼小,性子急是正常的,只要咱們好好教導她,我相信她定能變好。以前的珏妹妹不就很討人喜歡麼,許是最近爹爹要添弟弟,忽略了妹妹,她才吃醋生氣了。說沒有半點怨懟,那也不可能,但嫿兒作為長姐,應當悉心教導妹妹,肩負起豎立榜樣的作用。聖人云,寬以待人、嚴以律已,只要我一顆真心為妹妹付出,我相信終有一天她會感動,會明白我一片苦心,所以,我不生氣!”
南宮嫿說完,對著眾人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蝴蝶展翅,美得沁人,一雙烏黑的眼睛閃閃發亮,周身彷彿閃著熠熠光華,惹得所有人都忍不住上前與她做朋友,看得下人們滿生敬畏。
透過這件事,下人們紛紛覺得南宮嫿大方得體,待人寬容,善良樂觀,做事會考慮全域性,不像三小姐那樣刁磚刻薄,連孫嬤嬤都當眾誇大小姐,大小姐又當著眾人維護丫鬟,看得邊上的丫鬟們心生感激,一個個佩服起大小姐來。
若是能跟在大小姐身邊服侍,該有多好。
老太太聽了南宮嫿的話,烏目微微陡轉,心底的疑惑才慢慢放下,隨即露出一個讚賞的笑容,朝南宮嫿道:“不愧是侯府嫡長女,說話做事就是有氣度,不是一般小家子氣的姑娘能比的,慧清,你這個當孃的,教育得好!”
趙氏忙惶恐的朝老太太行了個禮,謙遜道:“兒媳常年臥病在床,哪有機會教育嫿兒,嫿兒能有今天,多虧老太太和侯爺,沒有你們倆的教導,她也不會這麼懂事。”
趙氏適時度的把讚賞推了回去,聽得老太太心底直得意,連南宮昊天也略微得意。
南宮珏心底把南宮嫿恨了個半死,可卻只能呆呆的愣在原地流淚,人證物證俱在,秋月、桂枝已經說出實話,她再狡辯,只會被爹爹、祖母怨恨,到時候恐怕死得更慘。
蘇姨娘緊緊抱著南宮珏,南宮嫿一露出笑容,說那些如清風拂柳的話,就氣得她心底直吐血,好像無數把尖刀在她心窩子裡戳似的,可她偏被堵得說不出話來,只好懨懨的抱著南宮珏,不敢再瞎鬧。
沒想到趙氏那軟弱蟲,竟生了個如此精明的女兒,她精明一世,卻生了個糊塗咋呼的女兒。
南宮嫿雖然說這事算了,可老太太還是一臉陰霾,滿面鬱色,“嫿兒你為人善良,大度的饒了這孽障,可你外祖母那,要怎麼與她們說?”
看老太太這語氣,又充滿了無數試探,南宮嫿在心底狠狠鄙視她的同時,忙站上前,溫婉笑道:“祖母不必擔心,外祖母一向疼我,只要我去她面前孝敬兩天,再與她好好說說,她定會原諒妹妹,也不會再生氣了。”
老太太知道自己在趙老太君面前,說話還沒南宮嫿有用,才這樣問,見南宮嫿很懂事的把事情攬了過去,這才滿意的微微瞌目,“也難為你了,為了這東西定受了不少委屈,南宮珏、袁逸升,跪下!”
突然,老太太加重音調,右手猛地拍在玫瑰交椅的扶手上,身子坐得很正,頭上的鏨著纏枝花紋玳瑁的牡丹花形團冠被搖得嘩嘩作響,博鬢上的花瓣形王母騎青鸞挑心閃著璀璨冰冷的光芒。
老太太要開始懲罰南宮珏了,南宮珏嚇得趕緊跪直身子,袁逸升面上一臉陰鬱,想起自己好歹也是個考試第一名的秀才,竟如此丟人,他面色陰鬱,有些不想下跪。
南宮嫿見狀,朝對面的趙氏使了個眼色,趙氏便威嚴的睨向袁逸升,沉聲道:“怎麼,老太太的話,你都不聽了嗎?秀才見縣太爺以上的官都要下跪,何況咱們這是侯府,你還犯了大錯,趕緊跪下,聽侯發落!”
他袁逸升不肯丟這個人,她南宮嫿就硬要他丟臉,果然,趙氏慍怒的說完,袁逸升暗地咬了咬牙,慢慢跪到老太太面前,伏首道:“小生罪該萬死,請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