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侯府。
屏退眾人後,南宮嫿慢慢展開手中的書信,只見一排排蒼勁有力、揮毫如遒又抑揚頓挫的狂草映在信紙上。
看著祁翊這如神仙般縱逸霸道雷霆的字,南宮嫿忍不住會心一笑,祁翊的字一直就是一絕,前世,她隱約聽過有個風靡一世的美男子神醫什麼的,字寫得很好,但從未見過,想來,應該就是他吧。
才看到第一句,南宮嫿就看得滿臉狂燥,“嫿嫿,見信安好,看到這封信,你一定臉紅心跳了吧!喜歡和你在一起,哪怕只是默默相視,一個眼神,也足以讓我明白對你的心意。好好照顧自己,等我回來娶你!翊,親筆。”
雖然只有短短几行字,南宮嫿則覺得裡面充滿了情意,將信紙收好後,這時,老太太身邊的墜兒已經走進院子,朝南宮嫿行禮道:“大小姐,老太太找你有事相商。”
南宮嫿微微蹙了蹙眉,嘴角勾起一抹決然的弧度,接著領著人朝興安堂走去。
到了興安堂的時候,林雪柔和南宮蕊兒已經坐在老太太下首,林雪柔樣子有些可憐膽小,南宮蕊兒則白了南宮嫿一眼,還在為之前聘禮的事生氣,而老太太則微瞌眸坐在大椅上,又道:“你孃親呢,怎麼還沒到?”
“孃親正在坐月子,身子不爽利,祖母有什麼事,找嫿兒就行了,孃親已經將侯府一切事務暫時交嫿兒打理。”南宮嫿朝老太太微微一笑,看得老太太直覺滲人。
老太太思索一下,抬眸冷冰冰的看向南宮嫿,道:“有一件事我已經知會過你爹,我就雪柔一個侄女,她一個人也不容易,我想讓她進侯府做妾,不知道這件事你怎麼看?”
南宮嫿淡淡押了口茶,正要說話,這時,門外傳來趙氏的聲音,只見趙氏一邊給老太太請安,一邊由人扶著走了進來。
一進來,她一雙烏黑的雙眸便陰冷的睨向林雪柔,接著坐到南宮嫿身旁,趙氏雖然還在坐月子,可因為南宮嫿為她調理得當,如今氣色也是十分的好,面板看上去白裡透紅,樣子也是精神十足,看得林雪柔既羨慕,又嫉妒。
看到趙氏進來,老太太思索一下,淡淡沉眸,又道:“你來得正好,原本你不來,我這老婆子要親自去請你的,如今你身子金貴,連我這老太婆都不如,處處得把你供著,沒想到今天竟請得動你。”
老太太的話裡充滿了酸味和火藥味,趙氏如今有了兒子傍身,自己的嫿兒又即將是世子妃,她又有中威伯府為後臺,當即朝老太太看過去,淡笑道:“老太太這是哪裡的話,兒媳不過多休息幾日,老太太也知道做女人的不易,兒媳希望老太太能多體諒一下,畢竟老太太也是過來人。”
聽說,當年老太太坐月子時,床前床後都是老祖宗伺侯的,老太太作為媳婦,一天好吃懶做,耍得很是舒服,府裡由她當家,連老祖宗都要聽她的,後面老祖宗更是被她活活氣死的。
所以,老太太當年的事蹟她很少提,因為連她自己都覺得難堪,被趙氏這麼一說,她尷尬的彎了彎嘴角,又道:“咱們廢話也不多說,我已經和昊天知會過,說把雪柔聘進門做貴妾,你是當家主母,按道理這事也得知會你一聲,如今我告訴你了,你就著手去準備雪柔進門的事宜,好讓她風風光光、不留有遺憾的進門。”
聽到老太太的話,趙氏早有心裡準備,不過面上仍是一滯,沒想到南宮昊天都同意了,看來男人都是管不住下身的動物,自己還在坐月子,他就已經按捺不住要納妾了。
可如今她坐鎮侯府,怎能輕易讓這樣那樣的妾進門,尤其是林雪柔這種有個兒子後患無窮的,如果林雪柔進了門,她這個兒子,以後就要和自己的兩個兒子爭家產。
爭家產倒是無所謂,侯府家大業大,她最怕的是這些孩子為了爭奪家產互相廝殺陷害,到時候會傷著自己兩個兒子。
放著任何一個女人,都不可能接受別人的兒子進門,平白讓人進來惹禍生事端,所以趙氏很堅決的看向老太太,一派主母威嚴的拒絕道:“侯爺要納妾是常理,如果他納的妾屬於蒼祁律法範圍,我一定會主動替他張羅。但是,雪柔表妹好像是寡婦,寡婦又俗稱孤矜、鬼婆,這樣的人被人稱為不祥人。而且表妹夫家的人還在,又有外姓的俊哥兒,一般人會認為這樣的孤矜以為其夫主之魂魄,其夫的魂魄常魂婦身,有娶之者,必受其崇。故輒棄置不顧,無人再娶。我說的這個意思是,表妹的丈夫雖然死了,但魂魄一直附在表妹身上,一直跟著她,如果就這樣讓表妹嫁進來,她的丈夫必定要與侯爺爭奪表妹,而因為她的丈夫在陰間,他勢必會想法子把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