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這樣了。別人要罵要說,隨他去,陳閣老都沒人說,兒子平時在朝中謹小慎微,為人都十分的低調,再加上私下又不與兩派站隊,只是兒女結親,這有什麼的?那三王、五王一黨還有子女和太子黨結親,倘若明面上真的分得那麼清楚,那兒女們恐怕都找不到物件了。”
“可……可我看蕊兒的意思,她是對齊王世子有意,而祁世子也很在乎嫿兒,幾次都出言幫助嫿兒,嫿兒作為姐姐,已經身受那麼多榮寵,不僅德行好,而且又得祁世子青睞,她一定能嫁好。咱們蕊兒就不一樣了,她沒有強硬的身家背景,才學又不出眾,好不容易喜歡一個人,嫿兒作為姐姐,理應讓一下妹妹。兒子,你說,咱們要不要來個調換,把蕊兒嫁去齊王府,讓嫿兒配給祁世子,將來兩派任何一派失勢,咱們都還有一個保著侯府,依我看,就這樣最好!”
老太太明面上在問南宮昊天,其實說出來的話已經柏板了,她就想蕊兒嫁自己合心意的男人,至於嫿兒,能為侯府添光就行了,倘若讓她飛得太高,將來她這個老太婆根本壓不住。
有蕊兒給侯府光宗耀祖,她再把蕊兒的名字記在自己名下,變為侯府的嫡女,到時候侯府一樣飛黃騰達,反觀南宮嫿,她太聰明,又太會察言觀色,已經漸漸與自己生出了嫌隙,根本不好控制,與其捧一個不好控制的人,不如助蕊兒成功。
蕊兒她是十分了解的,將來定會很孝順她。
南宮昊天一聽,一口老血差點噴了出來,幸而他還年輕,噴出來的只是一股寒氣,他目光驚愕的看向老太太,憑什麼嫿兒優秀,就要什麼都讓給蕊兒?
老太太別忘了,究竟誰才是她的親兒子,二房只是個庶子,府裡的姨娘們個個被老太太鬥死了,最後只剩老太太一個,按理說和二房應該關係疏離才是,怎麼老太太事事都想著南宮喬?
自己辛苦培養出來的嫿兒,竟讓老太太如此對待,想到這裡,南宮昊天臉色猛地下沉,聲音有些森寒,“兒子知道母親素來疼蕊兒,但母親別忘了,嫿兒才是您該疼的親孫,況且,人家看上嫿兒,不是因為咱們的門第,而是因為嫿兒的品性,否則一個侯府嫡女,如何配得上王府世子?再者,蕊兒只是商戶之女,沒什麼背景地位,才學又不出眾,拿什麼嫁給齊王世子?別說做正妻,做個妾人家都看不上,蕊兒的親事,還是請二弟自己多加留意,府上還有那麼多未出閣的孩子,母親應該先給她們留意著才是。”
老太太一聽,臉色當即冰冷起來,猛地一掌拍在桌子上,疾言厲色的看向南宮昊天,冷冰冰的道:“你的意思是,蕊兒就不是南宮宗親的孩子了?虧得你二弟那麼幫你,什麼好的都往侯府送,咱們不過幫他唯一的女兒籌謀一門親事,商戶女又怎麼了?你二弟商鋪那麼多,每年有那麼多銀子進項,有的是錢,什麼叫高攀?當今皇后家底又如何,還不照樣是個窮酸破落戶,人家照樣展翅高飛進宮做了皇后。相比起來,那些家世顯赫的女子,還不定有手段爬上高位,咱們的嫿兒身份也不及公主們強,為什麼人家兩位世子都喜歡和她親近?這叫人格的魅力,只要人聰明能幹,破落戶嫁豪門公子的比比皆是,更何況我優秀的蕊兒!”
在老太太心裡,南宮蕊兒就是最好的,從一開始他就一直想著將二房的孩子過繼一個過來,這麼多年了,這種心思依然沒打訊息,此話一出,聽得南宮昊天只覺得滿面無光,幸好這裡沒外人,否則人家都會嘲笑老太太,說她簡直是井底之蛙,不會看事。
常言道,民不和富鬥,富不與官爭,你再富也是個下賤的商戶,哪能與堂堂齊王府相提並論?齊王世子將來有可能就是皇帝,難不成就南宮蕊兒那樣子,都能做皇后?她那德性,給當今皇后當丫鬟都不配!
南宮昊天此時臉色已經陰沉起來,想起在府外被齊王世子低看的言辭,想起紀老將軍的蔑視,還有朝中同僚的排擠,登時一臉冷漠的睨向老太太,沉聲道:“嫿兒是初級女醫官,她的婚事皇上自有定論,可由不得我們作主。我的嫿兒要嫁就嫁最好的,至於其他人,還請母親自己看著辦。”
南宮昊天說完,負手而立,一臉陰霾的退出了堂屋。
看到南宮昊天如此不孝,老太太氣得捶胸頓足,兩眼眼睛如銅鈴般鼓了起來,這時,門外守著的南宮蕊兒忙進來,一面給老太太喝茶送水,一邊給她溫柔的撫著背,且安慰的道:“祖母,您別生氣,快快喝點水,消消氣!”
南宮蕊兒在給老太太餵了一口水後,老太太臉色這才稍稍緩和,不過仍舊一臉鐵青,她是侯府至高無尚的主宰,南宮昊天從來沒違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