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現出的。是在很久很久之前。他還是一個孩童的時候,在那烏山上看著一張獸皮書。帶著期待與夢想,念著那獸皮上的一句話。
“蠻族有祖,開天造人,遺留萬代至今……持蠻者,飛天入地移山倒海……有蠻紋通天,可摘取日月星辰……”
“可摘取日月星辰……”蘇銘喃喃,他怔怔的看著天空。
時間漸漸流逝,一年一次只存在半個時辰的天地異象,漸漸走到了尾聲,隨著那天空的璀璨星辰只剩下了模糊地虛影時,蘇銘全身一震,就連那句獸皮上的話語也都在他腦海裡消失,他的腦海如今一片空白,可卻隱隱的似有一種昇華的感悟,正慢慢的出現,那是他看到這日月星辰後,第三次的明悟。
只是這第三次的明悟很淺,並不清晰。
直至那月亮也都淡去的只剩下虛影時,蘇銘腦海裡那不清晰的感悟深刻了一些,但依舊還是無法摸索出來。
他看著那星辰消失,看著那月亮不見,看著遠處的太陽漸漸升空而起,在那一年一次的異象消失後,蘇銘愣在那裡許久,許久。
他有種強烈的感覺,如果自己腦海裡能清晰的浮現出這第三次感悟,那麼他將有驚人的收穫。
甚至就連嶽宏邦歸來,單膝跪在蘇銘面前時,蘇銘都沒有察覺,他看著那不再天空上出現的原本是星辰與月亮的地方,他知道,自己錯過了一次……深刻的感悟。
這一次的感悟,他不知道能明悟什麼,或是神通,或是心境,或是修為,但如今卻是錯過了。
或許也不是錯過,而是那天地的異象消失的太快。
蘇銘嘆息,收回了看向天空的目光。
嶽宏邦安靜的單膝跪在蘇銘前方,低著頭,一聲不出,他之前看出了蘇銘似對那天空的異象在感悟,知道這個時候萬萬不能打擾,直至此刻他聽到了蘇銘的嘆息,這才抬起了頭。
“這種日月星辰同時出現在天幕的奇異,每年會有一次,每次不到半個時辰……前輩若多次感興趣,每年的此刻,都會有這一幕。”
“那是什麼星辰?”蘇銘沉默片刻,輕聲開口。
嶽宏邦一怔,明白了蘇銘所問的星辰必定是昨夜那顆璀璨之星,這一年一次會綻放出堪比日月之輝的星辰。
“沒有人知道那是什麼星辰,曾經在火赤星上有一些強者想去追尋,可卻始終沒有答案……久而久之,在火赤星有了一個傳說,人們把那顆每年一次璀璨的星辰,比喻成了親密的道侶。”嶽宏邦低聲說道。
蘇銘看著天空,許久之後搖了搖頭,他沒有在說話,而是保持這樣的動作,哪怕那天空上已經沒有了星辰與月,只剩下了太陽。
嶽宏邦沉默片刻,漸漸告退,在遠處他看著蘇銘,沉吟少頃後選擇了盤膝坐在那裡,默默地守護,不允許外人踏入這裡,即便是有送來藍色石頭的北部區域之人,也都被嶽宏邦攔住,將那藍色石頭放在一旁,不讓靠近蘇銘那裡。
蘇銘一直看著天空,看著那藍天漸漸漆黑,看著月亮漸漸浮現,一天,一天,一天……
蘇銘不知自己到底注視了那天空又多久,他忘記了時間的流逝,甚至忘記了去吸收那藍色的石頭,他就這樣在盤膝中,看著天空。
赤蟒鳳也始終在一旁,歲月對它來說只是一眨眼的時間,它也習慣了這樣的平靜,禿毛鶴時而歸來,但它性格好動,往往回來不久,便再次外出不知忙活著什麼。
嶽宏邦一直在遠處守護,他看出來了,此刻的蘇銘應該是沉浸在一種奇異的狀態裡,這種狀態對於修士而言可遇而不可求。
甚至蘇銘如今都不知曉,處於這種狀態的自己,其修為幾乎停滯下來,在其體內慢慢收縮之下,如同沉睡,在這沉睡中唯有他的心臟在怦怦的緩慢跳動。
也唯有他的魂,與雙目融合後,在看著天。
他不知道的是,他的心在跳動時,他的魂在望著天空時,他的第三次心變,不知不覺的,來臨了。
時間的流逝,漸漸過去了一年。
這一年裡北方區域之人大都知曉,他們的首領在原祁北山的洞府外閉關,眾人被禁,止步在那裡方圓百里外,不得踏入絲毫。
直至一年後的這一天深夜,在那天空上,除了明亮的皓月外,天空的另一側那一年前曾經出現的星辰,再次的璀璨顯露後,蘇銘一年不動的身軀,突然的一震,他望著那星辰,這一年對他而言,很快很快,似只是一次思索,只是一次短暫的明悟。
此刻他看著那星辰,腦海中一年前的明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