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茫茫的雪中,一襲黑衣的她帶著比死亡還要絕望的氣息。
可愛聽了,也慌亂地哭了出來,“怎麼會這樣?怎麼會?”
均羅烈的心亦是沉到了谷底,本以為只有他們解脫了,自己亦會,可如今……
冷靜下來,將鮑嘉文和可愛拉進了別墅,立即撥通了大衛的電話。
大衛略顯疲憊地說:“那個女士已經沒有大礙,你媽為她輸了血,可是她的先生狀況並不樂觀。”
耒放下電話,羅烈試圖安慰鮑嘉文,可是他還沒有說話,鮑嘉文立即撲向他,“你出去,我再也不要見到你,你和她一樣,都是我的剋星。”
一句話將羅烈的心打擊得碎裂一地,但他就勢抱緊了鮑嘉文,“你冷靜下來,一切都還不明瞭,你要嚇壞可愛嗎?”
“不明瞭?這種狀況還不明瞭嗎?”鮑嘉文悲憤到了極點,壓抑在心底所有的怨念就要爆發了。
她恨啊,恨老天不公平,讓鄭麗紅和鮑偉軍接受這樣的懲罰,而始作俑者卻可以安然無恙;
她恨鮑偉軍,為什麼會與薛南燕狹路相逢,將災難的大門開啟;
她恨自己,為什麼十五年了,剛剛看到幸福的曙光,卻等來更大的災禍;
她最恨薛南燕,恨到即使毀滅自己,也在所不惜,可依舊逃不開孽緣的詛咒,難道真的不可以和命運說道理嗎?
她絕望地看向羅烈,他能明白嗎?他能瞭解她淌血的心又再次碎裂的感覺嗎?而那個毀滅她的人就是他的母親,一次又一次啊……
羅烈緊緊地桎梏住她,不讓她掙扎,不讓她瘋狂。他的手也在顫抖,他怎麼會不瞭解鮑嘉文的心情呢?
“我知道你辦了英國的簽證,趕緊安排好工作,明天和我一起過去。”羅烈終於等到鮑嘉文不再掙扎,輕聲提議。
“那可愛怎麼辦?誰來照顧他?”終於將就要失控的心緒冷靜下來,鮑嘉文緩緩推開羅烈。。
“姥姥、姥爺的傷勢嚴重嗎?”可愛眼中帶淚地問。
“大衛說,你姥姥已經脫離危險,只是,你姥爺還在搶救中。”羅烈如實回答。
客廳裡又恢復了可怕的寂靜,可愛走到羅烈的身邊,伸手拉住他的手,期期艾艾。
電話鈴聲大作,震得鮑嘉文一陣瑟縮,顫抖地伸向話筒,猛地拿起。
元元嘶啞地說:“嘉文……”
“他沒事了,對不對,一定是這樣的吧?”鮑嘉文從齒間問出,“我恨了他這麼久,可從來沒有希望過他死,他不能死,他沒有資格這樣做的。你去和他說,這是我說的,要不,我真的不會原諒他的,絕不會的了。”
可愛聽到這裡,以為鮑偉軍真的死了,哇的一聲哭出來。
“嘉文……你別哭,手術已經做完了,剛送進IC,你能趕過來嗎?你爸在昏迷前,一直叫著你的名字……”元元有點說不下去了。
“我不去,絕對不去,我要在這裡等著他帶著我媽回來。而且,可愛需要我,我不能丟下可愛,我做不到。”鮑嘉文甩上了電話。
“我留下照顧可愛,你必須去。”羅烈抱緊可愛,“你姥爺會沒事的,手術很成功。”
鮑嘉文機械地搖著頭,靈魂彷彿出了竅,飄浮在空中,沒有依靠,無法著陸。
“你還在堅持什麼?”羅烈也有些急了,低吼。
鮑嘉文沉默地走過來,拉起可愛的手,帶離他的身邊,向樓上走去。
電話鈴聲又響了起來,鮑嘉文站住了,卻遲遲不肯轉身過來接起。羅烈只好走過去接了起來。
元元聽到他的聲音,只驚訝了一下,反而鬆了口氣,“我是可愛的元元姨,我明天中午坐飛機回去,週二一早就到,我來照顧可愛。你……你是羅烈嗎?照顧著嘉文一起過來吧。”
掛了電話,可愛已經跑了過來。羅烈說:“你可以照顧自己一晚嗎?你的元元姨週二一早就會回來。”
可愛回頭看了看鮑嘉文猶如秋風中顫抖的樹葉的背影,又看了看羅烈,點了點頭,“我可以,你要照顧好她才行。”
擁緊可愛,才發現他一身的冷汗,羅烈連忙扯過沙發上的一條披巾,裹住可愛,“去泡個熱水澡,換上乾衣服。”
“好。”可愛越過依舊站在一旁的鮑嘉文,走到樓梯口,回頭對羅烈說:“今晚留下來,我害怕。”
沒有父愛的可愛是缺乏安全感的,羅烈心疼地點著頭,轉身去了廚房,很快倒了一杯熱水走近鮑嘉文,“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