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開光鮮亮麗外表,那裡面分明是散發著惡臭流著膿血傷口,深可見骨!中日友好那四個字只不過是在這可怖,永遠都無法癒合傷口上覆上了一層華麗假象,真正能夠令傷口癒合,只有撕開那虛偽表皮,切開腐臭血肉,徹底拔去傷口膿腫,徹底……永遠……
十三爺站在一片傾頹斷壁殘垣之上,冷眼望著前方不遠地方,那一場冰冷卻又令人熱血沸騰殺戮,星眸半掩,唇角微揚……他向來不喜歡聽人說冤冤相報何時了,有仇不報,不是他作風,千倍奉還才是他準則,他要不多,那時,他們在這片土地之上奪去了多少生命,這一次,便用同等數量來償還,一命換一命,很公平不是嗎……但是很顯然,這座島嶼之上,似乎並沒有那麼多條生命,能夠用來償債呢,那麼,就請你們,統統去死吧,然後,就用這座島,來償還剩下債,瞧~他很仁慈是不是……
“呵呵呵呵……哈哈哈……”他有多久沒有這樣放肆而戰狂笑出聲來了,心底那一絲淋漓暢快,讓他笑得連淚水都溢位了眼角,你看,眼前這一片殺戮,比起那時,是多麼微不足道,但是,卻也稍微能夠讓心底那處傷口,有了癒合趨勢,不是嗎?
啊,對了,不要跟他說這個時候他們還沒有犯下那樣罪行,他們不該承擔那樣殘酷後果,不對啊,這樣想是不對啊,難道一定要等到他們那麼做了以後,再來動手嗎?為什麼能夠這樣為這些人考慮你們,卻沒有反過來想一想,那個時候中人,又是做錯了什麼而要被人那樣殘忍對待呢,為什麼……嗯?
“爺……”李衛和流光站在他身後不遠地方,看著突然變得氣息詭異他,心底,卻隱隱浮上了一絲莫名憂傷,爺雖然在笑著,而且是從未有過暢快肆意,可是,為什麼他們卻感覺一股絕望悲涼,那樣噬骨,痛徹心扉悲愴……
“果然……”前方高挑修長身影忽然輕晃了一下,略有些低啞嗓音隨著海風傳來,“果然還是不夠……不夠……不夠啊……”一襲月白浮紋廣袖錦衣在海風中獵獵作響,隨風飄揚,只見那隱在寬大衣袖中右手微微一顫,廣袖拂動,一把泛著銀白光芒細窄長刀倏出現在那瓷白掌心,“果然……那根刺,不親手去拔掉話……傷口,就永遠都不會好啊……”低啞仿若嘆息一般輕喃拂過耳邊,那股莫名悲涼,再一次將他們徹底湮沒,爺,您究竟,是怎麼了……
從他們登陸西海岸松江,到平安京不過六百多里路,對於一場戰爭來說,這點距離真只能用微不足道來形容,但是,三十萬大軍此刻心情,卻早已無法平靜——他們無法相信,那樣一位尊貴高傲王爺,總是淡定而優雅皇子,竟然就這麼,沿著登陸港口,手握長刀,一路,殺入了平安京……
沒有多餘語言和命令,彷彿根本不需要別人來配合掩護一般,他就這麼穿著一身月白廣袖錦衣,將出現在他眼前所有人,毫不猶豫斬殺……雪白緞靴之下,是綿延了數百里尚未乾涸血跡,月白身影之後,屍骨成山,而那一身白衣,卻依舊還是如同剛剛換上時一般,毫無瑕疵。
平安京古老城牆外,一襲白衣勝雪,烏髮如瀑,十三爺手中長刀直指前方堅實城門,身後三十萬大軍列陣待發,大軍中央,高臺之上,流光與煙羅墨染三人,一身豔麗如血紅衣,素白指尖,琴絃錚響……“殺!”銀白刀鋒揮落瞬間,三十萬將士齊聲大喝,向著城門攻去……
這一次,十三爺沒有再踏進那座城池,他站在古老城牆之上,冷眼看著下面單方面屠戮。這裡人已經徹底失去了反抗能力,毒癮發作讓他們看上去與骷髏無異,或許能夠在這種時候死去,對他們來說,才是一種解脫。
“爺,人帶來了!”扎爾克渾厚嗓音從身後傳來,十三爺轉過身去,看著被壓制著跪在青石板地面上德川綱吉,唇角,揚起了一抹清淺弧度,“這種時候,怎麼還能夠讓你安靜在宮城之內等死呢……德川綱吉,本王聽說,你對平安京,以及平安京百姓,都十分愛護……”
纖長手指一把拎起他衣襟,德川綱吉被狠狠壓制在城牆上,向著下面看去,滿目狼籍,蔓延血跡,行屍走肉一般活人和骷髏一樣屍體,“看見了麼,德川綱吉,這就是你最愛平安京,這就是你想要守護子民,本王要你親眼,看著他們一個一個死在你面前,永!不!超!生!”
“你殺了我……殺了我吧!”被迫看著城下那地獄一般景象,德川綱吉淒厲哭喊著,“你這個魔鬼,惡魔!!你會遭到報應,你一定會有報應!!”扎爾克頓時皺起了眉,正準備上前用刀子給他一次“愛教育”,就聽站在圍欄邊十三爺一陣清越笑聲。
“呵呵呵~是嗎,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