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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這麼久了,她時常搞不清他的想法。

恣意之時,憐她寵她愛她,無微不致;惱恨之時,拂袖而去,好幾天當她不存在般漠視,定要她主動去接近去示好。可憐真的不明所以的她常常莫名其妙,不得不配合他的節奏,在得與驟失中調整心態。

當習慣了一個人的歲月時,他突然出現就那樣霸道的、自然而然的侵入她的生活;習慣了一轉身就能看到他專注凝視的眼神,習慣自己唇邊因他而現的微笑,他卻拂袖而去了。不過這些都是小問題,唯一的問題是,為什麼他老愛不高興呢。

鞠塵心裡是費解的。

桃花清影醉人間,玉人鳳簫暗香影。

簫聲乍起。

樂聲如玉琴、如擊玉,悠揚輕緩,如近在耳邊的私語,醉入心坎,又如一個女子的輕婉嘆息、柔媚呻吟,突然簫聲調子鬥變,似淺笑,似低訴,柔靡萬端。

鞠塵慢半拍的知道,他就在附近。

心中突然有些喜悅,鞠塵放下茶碗,正要去找他,卻看到一道人影跌跌撞撞的從東邊走來,月光下的那張俏麗的臉蛋,此刻胭紅如脂,呼吸急促,脈搏激烈跳動,縷縷染上水珠的髮絲伏貼在額際,顯得狼狽之極。

“阿沅,怎麼啦?”

鞠塵上前扶住差點站不穩的少女,瞧了瞧問道:“你梅師姐和陸師兄幾人呢?”

何沅君無力的癱軟在她身上,臉色潮紅,神色間是苦苦壓抑的痛苦,“師父……阿沅好難受啊……”

難受?

鞠塵拉來她的手腕,把脈,然後心中恍悟。她怎麼老是忘記了東邪黃藥師的簫聲可是天下一絕,一曲《碧海朝生曲》可是厲害得緊,這世間還沒有幾人能抵擋得了呢——不過對她沒影響就是了。

給何沅君施了道清心咒符穩住她的心神後,又聽何沅君說她是被幾個師兄師姐攛掇來的,便知道這桃花島的門人啊,還是喜歡將最小的何沅君當炮灰使呢。

可憐的小阿沅,自從來到這桃花島後,無論年紀或是武功皆是最弱的一個,若不是有鞠塵護著,不知道被賣了多少回呢。鞠塵想,還是快點將小丫頭嫁出去吧,免得出了什麼事她難以向武三娘交待。

安定好何沅君,鞠塵拂袖,施施然的走進桃花林。

桃花島令人稱道的是桃花林中的五行八卦、奇門遁甲之術,進來容易出去難,除了桃花島門人,外人若敢闖進來非吃虧不可。但這奇門遁甲之類的東西,於鞠塵形如同虛設——鞠塵是上天的寵兒,這世間極少有生靈能拒絕擁有純淨血統的染氏一族祀風師的召喚。

繁花繽紛之處,月華燦爛,桃影如虹,青衣男子昂仰而立,黑亮的墨髮隨風輕輕晃動,手執玉簫,半闔的墨眸掩去了思緒。淡粉的花瓣悠悠滑過月下清影。

“藥師。”

鞠塵看著那月下出塵卓立的男子,那人彷彿沒聽見似的,不為所動。鞠塵也不以為意,山不就她她去就山,伸出手心接住一朵自枝頭飄落的桃花攏入袖中,鞠塵慢慢踱步過去,靠在男人身邊。

悠揚的簫聲緩緩收尾,一隻有力的手臂環上她的纖腰,將她擁進溫暖的懷裡,熾熱的氣息溫暖了她溫涼的身體。鞠塵舒服的嘆息一聲,唇角悄悄凝起笑容,將臉埋在男人懷裡磨蹭,像只懶散的貓咪。

嗯哼!

頭頂傳來一聲冷哼。

“藥師,夜深了,回去睡罷!”

良久沒得到回應,鞠塵也不理,兀自靠得舒舒服服。半晌,一隻修長的手拖起她秀氣的下頜,黃藥師低眸,審視她微露困頓的臉龐,線形優美的薄唇微揚,俯首印上她淡粉色的唇瓣。

“累了?”

“有點!”鞠塵點頭,並沒有告訴他,自從他又莫名不高興起,桃花島人人自危,而她看不到他的身影,心神不安,幾天沒有好好睡一覺了。

“藥師,夜深了,不要再吹簫了好不好?阿沅身體受不住。”

話落,鞠塵馬上知道自己似乎又說錯話了。因為身畔的人身體一僵,雖然沒有說話,空氣明顯停滯了幾秒,透露一種不悅的情緒。

鞠塵很有先見之明的抱住欲走的人,將臉湊在他結實的胸膛上,生硬的說道:“不要緊的,東邪黃藥師想做什麼這世間有誰有資格阻止?明日我去給阿沅改變體質便好。”嗯,就只能委屈小阿沅了。

心甘情願的哄著一個男人,鞠塵很平靜的接受這個男人很任性的脾氣,太過恣意而為。這種時候,他不會認為自己三更半夜吹簫擾人清夢有什麼不對,反而覺得那些人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