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綰奇怪地看了他兩眼:“不是說新開的嗎?你怎麼對這裡這麼熟?”
“再新也有一年了,其實懂茶的人不多,大多數人湊個熱鬧。倒是有一些上了年紀的,對功夫茶很有研究。”林則聳了聳肩。
“你喜歡喝茶?”嚴綰還是覺得很奇異。因為一般來說,像他這樣的年紀,喝咖啡比喝茶的要多得多。
“嗯,喜歡。”
林則咧嘴一笑,眼睛裡分明有著痛楚的光芒一閃而逝。嚴綰眨了一下眼睛,想看得更清楚一些,他卻已經又嬉皮笑臉了起來。彷彿那一眼,只是嚴綰的錯覺。
本能的,她覺得林則的身世,恐怕和茶有些什麼關係。也許,他出生在採茶之鄉?
“既然珍妮不喜歡喝茶,我們不如找間咖啡廳坐坐吧?”林則轉頭徵求了一下珍妮的意見,招手買單。
“我們先走一步了,現在已經不早。”閆亦心很識趣地起身。
林則也沒有留,只是衝著嚴綰一笑:“釋出會很成功,我在法國看到了電視!不過,我聽劉離說了,只能說是因禍得福。”
嚴綰挑了挑眉:“得福?”
“要不是出了這樣的簍子,你怎麼可能會想出這個絕妙的主意?小橋流水的構思雖然好,我覺得更適合於玉器的釋出。而黑鑽……和這樣的背景達不到水乳交融的程度。”
“誰讓你一走了之?我只覺得那樣的意境很美,寫了幾個方案都不如意,那是最好的一個了!”嚴綰對他的臨陣脫逃,深有餘恨。
“法國有急事。你知道的。”林則含糊地說,“等我過兩天找你。”
嚴綰很想問他,為什麼回了a市,卻沒有和他們聯絡。但是看到了珍妮在身邊,也知道他們之間有遺產糾紛,恐怕林則另有苦衷,也就把好奇心壓到了心底。
這時候,回a市的路,更加空曠。沿途的車很少,好半天才有一倆呼嘯而過。
“這樣的路最適合飆車,下次開跑車過來。”也許是功夫茶的功效,他的神色比來的時候更加輕鬆。
“不行,我不喜歡坐快車!”嚴綰瞪他一眼,“安全第一。”
“我的技術,你還信不過嗎?”
“不是信不信的問題,再好的賽車手,都有車毀人亡的可能。”她話一出口,才覺得很不吉利,頓時懊惱不迭。
“百無禁忌。”閆亦心笑著把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膝上拍了拍。
大概是多喝了兩杯功夫茶,嚴綰了無睡意。看著周圍暗黑的夜色,她沒話找話:“我怎麼覺得林則對珍妮的樣子,一定都不像是對姐姐呢?倒像是……有一種刻意的討好,可是有意無意卻又要刺她一下。”
“他們之間又沒有血緣關係,你把他們誤會成同父異母的姐弟。”
“但不是他父親的女兒,是繼母帶回來的,用我們中國人的話說,就是拖油瓶。”閆亦心說得不簡單。
“擔不是他父親的女兒,是繼母帶回來的,用我們中國人的話說,就是拖油瓶。”閆亦心說得很簡單。
“哦……那林則把她帶到中國來,是……”
既然不是親姐姐,嚴綰覺得林則不會對她有什麼親情。
“雖然不是親生女兒,不過林則的那位風流父親,倒對她格外寵愛。外界傳言,或者母女通吃了吧!”
“你是說,他父親和繼女之間……”嚴綰震驚。
“什麼表情啊?”閆亦心失笑,“這種事,也很正常。他們沒有任何血緣關係,而且繼女肯定是比後妻年輕。要不然,我可想不出珍妮憑什麼比那幾個親生子女更受寵愛了。”
嚴綰“哦”了一聲,啞口無言。
“他們的事,你不用去多想。”閆亦心看她蹙著眉頭,也不多說,只是再度拍了她的手背,“法國人對這些中國人極為看重的人倫,並不太在乎的。”
“嗯。。”嚴綰點頭,忽然又瞪大了眼睛,“那……林則帶珍妮回中國,是因為……”
“他們沒有血緣關係,做什麼都沒有什麼道德上的問題。”
“呃……”嚴綰結結巴巴地說,“可是,她……我是說珍妮,和林則的父親有一腿啊。要是再和林則那個,聽起來有點……”
“珍妮只比林則大一歲。”
“啊?”嚴綰有點意外,“但是,她不是後來才帶進來的嗎?”
算來算去,年齡怎麼也對不上號。
“這個是後來要娶進家門的,在風流十幾年之後。”閆亦心進一步解釋,“他後來的那位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