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功不受祿。”嚴綰做了一個鬼臉,“已經沾了你的光,公費旅遊了一趟,怎麼好再接受你的咖啡?何況,萬一我喝上了癮,那可怎麼辦?你存心看我破產嗎?”
她笑著走到路邊,買了兩杯馬黛茶。
閆亦心的兩隻手都提著袋子,嚴綰很自然地把其中的一杯插上吸管,送到了他的嘴邊。
她的個子,比閆亦心要矮上一個頭,只能及他的肩,因此努力踮起了腳尖,白裡透紅的膚色,像是朝霞裡那一片最絢爛的雲錦。
閆亦心看得有些發呆,張著嘴卻忘了吮吸。
“怎麼了,不好喝嗎?”嚴綰擔憂地問,“我倒蠻喜歡這個味道的,便宜又解暑,又有一點淡淡的咖啡香味。”
“啊,不是。”閆亦心掩飾地吸了一口,卻一下子嗆到了氣管,猛咳了好幾聲。
“沒事吧?我笨手笨腳的……”嚴綰自我檢討。
“不,不是。我只是……不習慣讓人喂東西吃而已。”閆亦心不肯承認自己的心猿意馬,只能牽強地找了一個理由。
“我來提幾個袋子,這樣你就可以騰出一隻手來喝點東西了。”嚴綰掏出餐巾紙,很細心地替他拭去嘴角嗆出來的一點殘液。
閆亦心站在一段柵欄的旁邊,濃綠的樹影裡,她的臉色,顯得尤其靜謐安詳。他有些恍惚,彷彿看到了早逝的母親,坐在燈影裡,唱著悠揚的兒歌。
他的眉宇裡,沁出了一抹痛色,心臟竟揪成了一團,直到吸管重新湊到了自己的嘴角,才散開了心中的陰霾。
這一次,嚴綰的神情,顯得有點小心翼翼。杯身微微傾斜了一個角度,閆亦心幾大口就吸到了杯底。
“還要嗎?”嚴綰不假思索地把自己剛喝了一口的杯子,遞到了他的唇畔,又急忙縮了回來,“啊,不好意思,我剛剛好像已經喝了一口。”
“你有傳染病?”閆亦心問。
“當然沒有!”她不過是重新活過了一遍,從裡到外,從頭到腳,再健康不過。
“那你喝過了有什麼關係?”閆亦心的眼睛,亮晶晶的。
這不等於是……嚴綰記得同學們管這叫做“間接接吻”的……
但是,閆亦心的神情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