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早已不耐,焚琴宮不比琉璃宮,阿姐喜愛清淨,是以這諾大的焚琴宮連個找樂子的地方都沒有,更別談有那些婀娜多姿的舞姬歌姬了。她一心為了阿生來,想要趁著她尚未恢復記憶時與她聯絡感情,以待今後能夠心想事成。
她算盤打的響,哪知自阿生回宮她一面都未曾見到。琉璃宮主怎麼想怎麼氣憤,五指握著的杯子隨時都有崩裂的可能,看的身旁賠笑的侍女小心臟一顫一顫的。
“該死!讓本宮等這麼久!”雲商終於按耐不住性子,就要暴走,只聽的一聲輕柔淺笑隨風而來,“商兒既然來了怎的性子還是這般急躁?”
若說這世上還有人能夠壓住雲商的心性,便是雲償。
白裳轉眼而來,雲商眼裡多了一絲忌憚,不禁笑道,“阿姐武功是越發精進了。”她將目光轉到身邊之人,一腔怒火說著就要爆發。哪知阿生早已來到她面前,“雲商宮主好。”規規矩矩的問好,比先前乖巧多了。
雲商見此,只好忍氣吞聲,心裡不斷告誡自己,莫要與孩童犯氣,打死了她去愛誰……如此反覆幾遍,終於一笑,“少主真是越發乖巧了。”
阿生見她那樣子,連忙回到雲償身邊,握著雲償的手心,像是找回了勇氣一般,訕訕一笑,“自然自然,雲商宮主要是再往前一步,小心我打死你……”說著這話,她反倒退了一步,像是眼前的雲商不是美女,而是殺傷力十足的老虎。
雲商不禁氣結,忍不住懷疑她阿姐是不是救錯了人。長大了的段阿生初出江湖之時那是多麼根紅苗正,多麼一臉正氣。難道失憶了這心性也改了?還是……段阿生小時就是這般……雲商的臉眨眼間黑的不能再黑。她堂堂琉璃宮主竟然被一個小孩子威脅?
雲償也是無奈,輕撫著女子的頭,“阿生,乖。打打殺殺不是好事。”話雖如此,但神情裡卻是滿滿的寵溺。
雲商看不下去了,一跺腳,“阿姐!誰是你妹妹!”
阿生也是抬頭,可憐兮兮的望著雲償,“姐姐……”
雲償瞬間感覺頭大,心想著商兒已經是成人了,連忙跑過去撫慰心靈受傷的孩子,“阿生不怕,你現在還打不過她。”
雲商滿臉黑線,“阿姐,你不會救錯人了吧?不對,阿姐,你究竟是不是我阿姐?”
“…………”
一物降一物,此刻阿生在雲償懷裡乖巧的像小綿羊,不過在雲商目光望過來的時候,時不時的透露出一種你過來我就打死你的訊息,氣的雲商咬牙切齒。
雲償心想,或許她此刻能夠開心,也不是一樁壞事。畢竟,在她記憶裡的段衍生,笑容雖美,但正如雲商所想,一臉正氣,君子之風。或許,這才是真正的她吧。
阿生見雲償滿是憐惜的望著她,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姐姐。”這兩個字幾乎能把人心融化了。雲償心想,縱是再鐵石心腸的人也不會忍心對這樣的阿生下手吧。
段衍生本就是武學奇才,一身內力修為深厚非常,雖是沒了記憶,但好在一身的修為還在,若是開發的好,揚長避短,盈缺互補,倒也是一場福澤。只是,雲償沉下心來,待她記憶恢復之日,便是兩人分開之時,醒悟了的阿生是否還願意做她焚琴宮少主,是否還願意守在她的身旁,雲償不願去想。
僅有的溫暖時光,她不願沉浸在分別的苦楚裡。素心琴不知何時已經彈奏起,阿生守在女子身邊,無盡慵懶,比之雲商還會享受。
雲償一身白衣,眉目安靜。安安穩穩的坐在琴臺撫琴。一舉一動,都帶著優雅不爭的韻味,餘音繞樑,美不勝收。
阿生就守在她的身側,身旁有侍女為她捻了花生米喂到她嘴裡,身後有為她揉捏肩膀疏鬆筋骨的。焚琴少主,在這裡,除了雲償就屬她大!好容易來了一個雲商,也被她有意的壓上一頭。
雲商此刻深刻覺得阿姐救錯了人,眼瞅著那小賊得意洋洋,比自己的待遇還要好上幾分,悲從心來,她記憶尚在時就對我不理不睬,記憶沒了以後又是百般的欺壓於我。雲商咬咬牙,早晚我都要從阿姐手裡把你搶回來!記憶全無也無妨,能搶一個殘次品也不錯!
她這樣想著,一臉得意的阿生不禁後脊背發涼。望了望雲償波瀾不驚的面容,又是悠哉悠哉的吃食起來。
素心琴高深莫測,琴音悠長,眾人只覺得一下子便墜入仙府,心靈平靜,無悲無喜。
阿生腦海裡陡然出現一幕,麋鹿仙鶴,寧靜安詳。同樣的有琴音傳來,撫琴的那女子如同隔在雲霧中,辨不清眉目,但阿生平白的生出幾分溫暖。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