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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5部分

,莫葉以及離得最近的另兩個人都是驚訝得禁不住張了張嘴,一時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

還是莫葉的頭腦反應快些,只愣了片刻,便發覺了岑遲這番解釋裡的一個說不通的地方,於是又問道:“師叔,你怎麼能保證,你在心中的計數,每兩次之間的間隔是一樣的呢?”

“我練了很久啊。”岑遲微微一笑,接著又道:“然而無論怎麼練習,人為的計數始終不如精密器物衡量得標準,總會有偏差。目前,我只能保證連續心記三個時辰的時間,三個時辰後,心計的誤差便有些大了,怕是就算不準這邊大營巡營的時辰了。”

“也就是說,從離開大營開始,師叔,你一直沒有間斷地在心裡以水滴之數計算著時辰?”莫葉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岑遲點了點頭,輕聲說道:“接下來,你最好儘量少與我交談。”

莫葉下意識抬手捂了一下嘴唇,雙眸中流露出抱歉的神采。難怪剛才在營房裡,師叔在點名的時候會把人員搞混,怕就是跟他心裡同時還在計著時辰數有關吧?

岑遲見著莫葉那有些滑稽的舉動,不禁失笑,旋即又微微搖搖頭,說道:“少問問題就行了。”

莫葉這才將捂著嘴的手放下,然後小心翼翼地問了聲:“師叔,我沒有攪擾到你吧?”

“無妨。”岑遲並起兩根手指。在臉前輕輕晃了兩下,“你把這話也跟他們轉達一下吧,儘可能的只要服從,不要多問其它。”

莫葉聞言點點頭,旋即依言照做。本來她還打算問師叔,是怎麼在短時間內只用了幾句話工夫,便叫那兩個盜墓賊心甘情願服服帖帖跟出來。但見師叔另有事情擔在身上。只得將這疑惑暫時壓下。

一行七人離開南昭徵西左路軍大營後,大約向著北面走了不到半刻鐘,在岑遲帶頭引領下。幾人翻過一處山坡,就見山坳裡停了四匹馬,卻沒有一個人。四匹馬背上鞍扣左右還各掛了一個麻袋,不知裡面裝的什麼事物。

莫葉看見這一幕。腦中念頭極轉,旋即看向岑遲。眼色有些驚訝地輕聲問道:“師叔,這些都是你事先準備好的?”

岑遲微微搖頭,含笑說道:“我初來乍到的,哪有這麼大的能耐?還得是託了大師兄的福。請他幫的忙。”

他口中說到的這個大師兄,便是北籬學派二十二代大弟子蕭曠,雖與莫葉沒多少來往。但循著她的師父的關係排過去,她得喚這人一聲“大師伯”。…

莫葉沒有再說話。輕輕咬著下嘴唇,心裡則有些詫異:大師伯竟這麼厲害?在這一毛不拔的荒僻地裡,他是怎麼避人耳目搞來四匹馬的?難道是直接從南昭大軍裡偷出來的?難道是前天喝酒的時候?

“劉八斤獨乘一騎,負責殿後,其餘人兩人同乘,距離目的地不遠了。簡省馬匹是為了儘可能降低響動聲,這附近也是青川王的步卒活動的範圍,你們趕馬時不要呼喝。”岑遲朝眾人叮囑完這番話,便轉臉看向莫葉,同時伸手指了四匹馬中那匹額頭有一簇白毛的馬,又道:“莫葉,你我同乘,我因為要記著時辰,所以由你來駕馭坐騎。”

莫葉正有些走神,聽到師叔點名了,這才略略回神。她先是有些訝然看了岑遲一眼,但隨後也沒再多說什麼,便依言照做,躍上馬背與師叔同乘。

雖然這一次的二人同乘,岑遲坐到了後頭,但在馬背上顛簸了一會兒後,莫葉還是有些遏制不住地想到了那次,與那個殺手一路逃亡似的奔向西川而來的路上,那一段同乘的記憶。沒來由的,她的臉禁不住微微有些發熱。

岑遲同莫葉乘一匹馬,他坐在後頭,屈肘將雙臂不鬆不緊的環在莫葉的腰身上,臉上神情倒是沒有一絲異樣,呼吸之氣也均勻如常。

或許是北籬學派從小教授弟子的修養便是如此的屏息靜神,不易受外物所擾;或許也因為岑遲此時心裡正冷靜縝密的以水漏計時器的標準在計算著時辰的細微流逝;又或者是岑遲已經把身前這十三歲剛剛生髮出青春氣息的少女僅僅當做一個晚輩……哪怕靠得這麼近,他亦心靜如常,萬無一絲半縷的雜念。

又或者,他早早就顧慮到,這個師哥極為重視的女徒,若是與別的陌生人同乘,怕是有些失了體面,這才會以一個長輩姿態,率先提出這個同乘的要求吧!

正如岑遲所言,他們在拿到馬匹時,與目的地就已是比較接近了。騎馬飛奔了約摸半個時辰,岑遲叫停,莫葉勒韁,就見眼前那一片坦途上,似乎有些怪異的突起了一片沙土。別的地方都是平的,就眼前這方圓兩裡位置中間,彷彿是人為堆砌了小山似的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