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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排行第三啊。”王哲的回答非常簡單,簡單得似乎有些失了誠意,像是在敷衍人。
其實他的確是不太想回答這個問題,另外。在阮洛發問時,王哲的心思被屋外的一聲異動吸引了過去,所以回答得也是比較分心。
“我知道你排行第三……”阮洛說到這裡忽然止聲,因為他意識到了一個新的問題。
此問題與莫葉無關,但若要他提起,似乎又有些逾越了規矩,可這個問題又是王家的人今後必須面對的某種情況。
所以,作為王哲的摯交好友,阮洛在猶豫了一下後,終是將這個問題問了出來:“王兄。關於那件事,陛下仍還沒有決定麼?”
“什麼事?”王哲反問的同時,臉上本來淡淡地笑意漸漸沉斂了。
他想偏了阮洛的想法,以為阮洛提的是有關莫葉的事——父親何時才會讓莫葉得以認祖歸宗,這是他這個做兒子的都忌諱提到的事——他卻一時弄混淆了,阮洛根本還不知道莫葉的真實身份啊!
見好友面色忽然變了,阮洛也感覺有些意外。
不過,他到底是沒有覺出王哲的所想,只當他是在看見自己這個外家人提及皇族家事後的正常反應,所以他在略遲疑了一下後。便繼續說道:“大殿下年幼夭折,實是惋惜,但逝者已矣,便要多著手活著的人的安排。”
王哲這才算是會過意來。臉色稍緩,深沉一嘆,道:“這個心結,怕是隻有父親自己能解開了。夭亡的畢竟是我的大哥,我又有什麼說話的力量去勸父親放下。”
阮洛表示理解地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王哲陷入沉默之中。他對皇族家事,亦有幾個顧慮存在心中,需要找人傾吐。
隔了片刻,他便又輕聲道:“父親繼承祖父的帝業後,事務繁忙,我和二哥就都還沒提這事,仍就用以前的稱呼。父親春秋正盛,現在不考慮這些,也是不打緊的。”
……
莫葉自認對自己走過的路,都能記得比較清楚,但惟獨對於伍書帶她走過的路線,她近乎連方向都辨不明確。
除了因為伍書的行動速度太快,還因為伍書習慣走的路線,都是荒僻的。似乎他做任何事,都已習慣了避開人群。
當腳下落了實地時,莫葉才得以看清伍書帶她進入了一處院子。這個院子不大,裡面又堆滿了各種雜物,看起來空閒的位置就更窄仄了。
而直到莫葉的目光轉向後院連線前面那間宅子的一道門口,認清了蹲在門角處,正在揮著一把小羊角錘敲打著一件鐵器的那個人是誰,莫葉才忽然明白過來,自己現在究竟是到了什麼地方。
伍書與程戌算是老熟人了,然而當他看見了他,眼中卻流露出一絲意外神情,語調不太和氣地道:“你怎麼還沒走?”
是啊,估摸著都到了這個時辰,老程雜貨鋪應該在半個時辰前就關門打烊了。
雜貨鋪又不是那等徹夜不休的豔麗坊,天黑後室內光線黯然,要買雜貨的顧客也會因為防著買到殘次品的心理,避開在這個時辰光顧店裡。雜貨鋪因此顧客需求,也沒有營業到夜裡的習慣。
並且程戌開雜貨鋪,也不全是為了賺錢,他還有著另外一種身份和責任,讓他不可像一個尋常的雜貨鋪老闆那樣,在店子里長時間加工加點的辛勞。
當然,伍書這麼問向程戌,主要還是因為,剛才他特地在雜貨鋪快要打烊時跑來,與程戌約好了,要借用店子幾個時辰。
這個‘借’是指單獨借出,當時程戌是答應下來的,可現在他卻還留在了這裡。
聽到伍書的聲音,程戌並未偏過頭來看,仍舊揚動手中小錘。敲打著另一隻手按在鐵砧上的一塊犁刀。
雜貨鋪裡工具齊備 ,所以店裡日常除了出售雜貨外,有時還會接一些修理農具的小生意。此時程戌使小錘敲打的犁刀,無鋒鈍口稍稍歪了一角。似乎是農夫在犁田時,犁頭撞到了土壤裡的石頭上所致。
農夫開墾荒地時,必須有一口好犁刀,才能在翻土時既省力又省時。有的農夫家的犁刀都能傳幾代後人用,那是頗耗費了些銀子購得精鐵所鑄。輕微磕碰不會對這鐵器造成影響,但也要勤於日常維護。
像程戌正在敲打的這塊犁刀,如果只因為歪了一角就送去打鐵鋪修正,那裡的鐵匠揮幾大錘子砸下去就弄好了,雖快,卻未必能有程戌用小手錘慢慢敲出來的活兒精緻,而打鐵鋪的修形工費也會稍高一點。
看得出來,這犁刀的主人對它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