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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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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前幾天一直主要負責治療二皇子手上劍傷的趙御醫,以及昨晚來過的那位馮御醫,同行而來的第三位正是那擅長施針的華御醫。

華施閒共用了十數根尖細銀針連刺,施針時間就有些久了。較遠侍立在門口的兩個宮婢悄悄斜睨一眼,約摸看見皇子仍然昏迷著趴在榻上,後背立了那麼多尖銳的小針。讓這宮婢看著怕得心下狂突。

宮婢們只當那是繡花針。每根都如刺在指尖一樣的疼痛,她們的內心則是感到陣陣歉疚。皇子殿下受這種苦,多半還是她們沒有伺候好的緣故。她們有負主子平日裡對她們的寬德以待。而在這事之後,不知又將會有怎樣的懲罰降臨。

就站在榻前的趙御醫和陳御醫都學習過銀針刺穴之術,雖然他倆沒有華施閒那麼精於此道,但憑他們掌握的這一類醫術要領。當然知道銀針準確的刺入穴點,並不會有多麼明顯的疼痛感。倒是一番施針過後。穴陣開始起作用,調動起人體氣血,那時候是舒適還是痛苦,才真正要顯象了。

所以他們雖然沒有像那些宮婢一樣思考。不會因為皇子背上多刺了幾針就覺得可怖,但等到華施閒行針完畢的前一刻,他們也禁不住有些心緒惶惶起來。

拔到只剩最後三根銀針的時候。華施閒的手稍微一頓,他側目看向兩位眼神微凝的同僚。遲疑著問道:“望聞問切乃是一體,你們有沒有需要問詢二殿下的事項?”

趙、馮兩位御醫聞言先是微愣,然後是馮御醫快語問道:“怎麼,華醫師的意思是,此時二殿下醒與不醒,是由你可控的?”…

馮御醫的話裡其實並無惡意,憑他與華施閒共事多年的相處經驗,華施閒此時這麼說,的確容易讓他那般理解。

“我已經用銀針渡穴,強通氣血經絡,二殿下身上高熱漸漸退了。此後再用湯藥仔細調理,這體溫就可以穩定下去。”華施閒說到這裡嘆了口氣,才接著又道:“二殿下身上燙了一夜,人雖然臥著,其實卻是時刻處於病苦之中,並不能算休息。此時這股燙熱被壓抑下去,才可得片刻真正的安閒,不在此時打攪他當然最好。不過……憑我的診病經驗來看此事,總覺得二殿下的病存在什麼古怪的地方,故而以為你們應該問一問他,才好不耽誤準確地配製湯藥。”

自進了華陽宮就一直以沉默態度為主的趙御醫這時開口問道:“華醫師何出此言?你認為的古怪之處具體是什麼?”

“昨夜京都並未降雨,但殿下的靴底卻沾了些新泥。你們不要覺得奇怪,有時候要準確的為一名病人治療,瞭解對方的日常起居活動也是有必要的,並不全然是依賴於醫書理論。”華施閒微微頓聲,然後就繼續說道:“二殿下傷病忽然加重的事,也就在此時,你我三人能議一議,究竟是‘猴蒲草’的誘因,還是什麼別的原因。”

趙、馮兩位御醫漸漸明白過來,到了此時,華施閒心裡還記著儘可能為沒來的陳御醫脫責,或者找到可以為他減責的理由。兩位御醫先是為此對華施閒心生善意感激,但他們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很快又有些犯難起來。

華施閒已經有言在先了,此時剛剛退熱的皇子最好是不被打攪的繼續睡一會兒,可他們二人明明知道,卻還要打攪,這麼做似乎就有些謀私而不顧病人的意味了。

可有這重顧慮是一回事,華施閒說的這一番話也有能算作醫囑的東西。比如使皇子傷病加重的原因,若不是“猴蒲草”的誘因,而是別的什麼原因,接下來趙、馮兩位御醫施藥的細則可能就會有些改變了。

只沉默了片刻,這幾天主要負責治療二皇子手傷的趙御醫就點頭示意。

如果自己這邊仔細些,一來是為了病人好,再者也許“猴蒲草”的某種嫌疑經過自己的診治,就能與陳御醫無端落到頭上的罪責一同撇開了。

“猴蒲草”真的救治過許多人的傷痛,陳御醫只是一時疏忽失妥,而太醫局真的不能再缺醫了。

………(未完待續)

1061、逆計

“二殿下這幾天身體耗損頗大,體能有些回到從前了,還請二位長話短說。”華施閒再囑咐了一句,才將目光轉回自己手底下的銀針上,並未見他多了什麼動作,實際上是略微改變了取針的走穴順序,將紮在二皇子背後重要穴點上的最後三根銀針輕輕取了。

取完針,華施閒伸指在二皇子背後慢慢推拿數下。很快,皇子雙眉間的那寸平坦就再次皺了起來,眼皮顫動了幾下,他便睜眼醒轉。

最有可能使一個沉睡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