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套衣服也並非是表面所見的一層粗織棉布那麼普通。最有可能還是棉布夾鐵片,這才是皇帝身邊的近衛該有的裝配。
微怔片刻後,阿平忽然想到一事。當即開口說道:“十三兄弟,莫忘了樓下還有我跟阿桐啊。我們師兄弟二人的功夫雖然有些弱於你們二位,但打打下手幫忙還是夠的吧?”
十三聞言朝阿平側目看過來,他彷彿也是忽然想起一事,又轉過頭去看著搭檔十四說道:“差點疏忽了,這幫賊徒見房頂行不通了,在屋下動手也是沒準的事情。”…
對於十三地顧慮,十四隻是輕笑一聲,說道:“這幫賊人,只要不是從地底下鑽出來的,要毀了他們,對於我們而言就不是難事。”
聽他這麼一說,十三跟著就朝地上看了一眼。恆泰館街區裡有幾個修身養性的好去處臨水而建,那裡大多是鋪的木地板,倒是有這種地底藏人的可能。不過,這家雨桐茶館的名字雖然隱約與水沾了點緣,但卻是實打實的焊地建造,這重隱患自然不可能存在。
思酌片刻後,十三又說道:“待會兒如果又是房頂上來賊,我們最好留一個人在下面,如何?”
十四未及思索便說道:“你留在下面,我上去。”
十三立即搖了搖頭,只道:“我帶著阿平上去,你留下。”
其實在他剛才說出那個提議時,他心裡就已經做好了這個打算。
十四沒有反駁,只是側目朝阿平看去,就見阿平眼中正流露著躍躍欲試的神色。凝著目光似乎斟酌著什麼,十四在沉默了片刻後就問道:“你隨身帶有武器嗎?”
阿平隱約能感覺到,如果自己說沒帶,或許就會失去參戰的資格,即便如此,他還是如實回答道:“沒有。在京都限鐵令下,我們白門武館連日常練功都是用的木器。”他略微頓聲,又補充說了句:“但白門練習用的木器都是按照鐵器的重量製作的,所以並不影響拳腳力道的收放。”
十四表示理解地點了點頭,然後他的視線略移,看向阿平身邊的阿桐,將自己手裡兩把匕首拋了一把過去。
阿桐揚手接過匕首,但他臉上卻顯出一絲疑惑。他見十四與阿平在商量的樣子,本來以為他看中的會是阿平,萬沒想到事態會來了這麼一個急轉。
幾乎就在十四將自己貼身攜帶的雙匕分了一把給阿桐的同時,十三也將他的匕首分派出一把給阿平,兩組人似乎就這麼搭配好了。對於十三的建議,在環境允許的情況下,十四很少會做出辯駁或反對,他們兩人各自會在兩類事情上遷就配合對方,做到默契如一,這也是王熾每逢簡從出宮之時,多數情況下會選擇帶他倆同行的原因所在。
然而當屋外這四人已經做好任務分配,就等著那第三撥賊人的到來時。卻遲遲不見房頂或者簷下有什麼異響。四周安靜極了,室內雙方的主人家似乎繼續聊了起來。
阮洛終於又坐回了椅上,沒有再語調急切地朝王熾說出“請伯父回宮”之類的話,不是因為房頂那後來的四人又被兩個禁宮內衛擒了下來——阮洛並不相信六個人就是某個幕後兇人今天準備擺出來刺殺皇帝的全部籌碼——他稍微安下心來,是因為王熾接下來說的話在證實一件事,似乎也在說明他的顧慮是多餘的。
“還記得剛才去過的那家地處居戶密集區內的餛飩館麼?也許從你剛才在那裡衝著一個歌女掏出金葉子時開始,就註定了我們今天之行不會太寂寞。”頓聲片刻後。王熾接著又道:“你的心神太過繃緊了。這樣不好,放鬆些。你也許都沒發現,為何房頂打鬥得那麼激烈。瓦都踏碎了一地,鬧出這麼大的動靜,茶舍內卻依然清靜如常?”
聽到王熾話裡含著“早有預料”的意思,阮洛本以為他當然也“早做準備”。所以心緒也稍有放鬆。然而當他聽著王熾的話說到最後一句時,他又不禁心神一窒。失聲道:“難道茶館裡也……”…
阮洛的憂慮與質疑當然是存在可能的,但此時的王熾卻並不這麼想。他二人思考問題的方向出現了分歧,這彷彿也是他們今天本該很閒逸的聊天過程常常被忽然折斷的原因。
“洛兒,你有沒有聽說過一種說法?在京都。最安全的地方,首個是皇宮,次位就是恆泰館街區。”王熾悠然開口說道。“這個說法可不是用來騙那些訪京貴族入住的藉口,而是事實。只不過嚴格來說。應該是在京都防守最嚴密的地方,恆泰館街區處在僅次於皇宮的第二位置,而不能用安全一詞來衡量,因為對存心鑽研的職業殺手而言,沒有什麼地方是他們去不到的。這也就等於在說,沒有什麼地方可以用絕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