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郡府兵處理。”
江潮接下供狀,質疑了一句:“此事不應該是通知沙口縣縣衙擔管麼?”…
“五十三人的匪寨,恐怕沙口縣衙早已被反震懾了,有些心憂他們扛不住。”林杉將剛才用過的印鑑收起,徐徐又道:“郡守府兵我還是使得動的,再者也是防著一縣衙司口風不嚴。如果不是明天就要離開了,這事也許還有另一種辦法……也罷。”
江潮再沒有異議,但也沒有立即領命告辭,而是將蓋了林杉印鑑的供狀轉手交給了身旁的山良,事情也轉交下去。
看著山良走遠了,江潮折回目光,看著林杉說到:“大人,我們進屋詳談。”
兩人步入室內,看著林杉先在躺椅上坐下,江潮隨後才落座一旁的凳子上,梳理了一下腦中思路,接著緩緩開口道:“大哥,你之前吩咐的事情,我也著空審出來了。那幾個流寇雖然秉性兇悍,不過他們會猛然襲擊你,除了本身的劣性,如你所料,的確還存在一條別的理由。”
稍微頓聲之後,江潮便將他對那兩個流寇的第二重訊問結果一字不漏的轉述給林杉。
之所以江潮會對那兩個已經招供的流寇重複審問,這其實是依從了林杉的吩咐。然而關於這件事,參與第一次審訊的兩個侍衛卻絲毫未知。
這是因為,重複審訊關係到林杉尋找師弟的事,對於此事,目前居所裡除了陳酒以外,就只有江潮知悉了。
聽完江潮的回覆,林杉陷入了沉默。
江潮等待了片刻,終於忍不住問了一聲:“或許……岑先生是去了沙口縣,估摸著時辰,現在趕去探個究竟還來得及。”
————
跋山涉水、風餐露宿了幾天後,莫葉有些意外的見到,那殺手居然帶著她投宿了。
但很快她又發現了另一個異樣。
那殺手就這麼大大方方帶她進店,付錢定客房,全程也沒解開她手腳上的繩銬。鐵質的鎖鏈外面雖然纏了麻繩,在野地裡行走,鐵鏈撞地的聲音甚微,但現在進了人多眼雜的客棧,這傢伙也不避諱?
上樓的時候,莫葉腳踝上綁著的鏈條撞在木質樓梯上,“哐啷咚”響聲便非常明顯。然而她卻更加驚訝的發現,客店主廳裡零零星星幾個正在吃飯的客人,只有一兩人輕輕瞟了她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其餘的幾人,更是當她如無物。
看來江湖好漢的義舉在這裡也不太可能發生,就算有……估計也不是這個殺手的對手。莫葉默默在心裡這麼想著,雖然感到遺憾,好似又失去了一個逃跑的機會,但她也沒有多少怪責這些人不仗義的恨意。
她理解,在這種人來人往又各自身份複雜的場合,他人的冷漠多半是一種自保的手段,見義勇為雖然叫做義舉,卻不是所有人的義務。
可就在這時,登樓梯到一半的莫葉就聽見一陣更猛烈的“哐啷咚”從客店大門外傳來,而客店裡的幾個客人的態度大多立時變了……
她心裡疑惑:什麼人排場這麼大?似乎也是帶著鐐銬啊……思緒至此,門外的人也走進來了,居然是……官差!
………
ps:本文不是個輕鬆的文,這章是個劇情上的分水嶺,但仍然不輕鬆,後面可能還會更沉重些。
(837)、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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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莫葉伸指輕輕壓上那條淡青脈線上時,凌厲忽然睜開了眼,眼中光華陡然一盛,但很快又漸漸黯淡下去。
乍一觸碰到他那種目光,莫葉禁不住手顫了一下。但見他沒有再像前一次落馬時那樣,以虛弱之姿態為掩護行偷襲之實,她收緊的心放緩了,同時又忍不住暗暗唏噓一聲,看來他的生命確實快走到盡頭了。
凌厲閉上眼睛凝聚了一會兒精神,再睜開眼時,他虛弱地道:“你做什麼?”
莫葉聞言一愣,因為她忽然記起,就在不久之前,這話也由她說過。同樣的話,換了一個人來說,她聽著感覺有些怪怪的。
腦中念頭一轉,她淡淡地道:“別緊張,我們現在還是合作關係,所以我不會做什麼難為你的事情。”
這大約是將他之前對她說的話還了回去。
凌厲是一個思維敏捷的人,哪怕他現在虛弱不堪,忍受著身體裡傳來的強烈痛苦,已快要撐到極限,但只要他還能維繫神智清醒,大腦思考速度還是能比尋常人快上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