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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5部分

態度,一直是沒有完全放下質疑。但為何,此時父親說的話,似乎是在叫自己不要懷疑岑遲?

史信以為自己聽錯了,凝了凝神後,又覺得自己不似聽錯,只是斷言太快。他疑惑了稍許後。沉下心,默默琢磨起父親的話來。

的確,岑遲身上既無功名,又無兵員,而且現在的他正被慢毒纏身,一時半會兒裡能做什麼呢?在西北那片山高、路險、多瘴。近同蠻荒的地方,他能做什麼呢?

當年相府收留岑遲的原因,其實是因為父相瞭解他的師承意義所在。

北籬一系追溯起來,學派命運大約可以跟周王朝捆綁在一起。但這個派系在周朝末年那五十多年裡,近乎消失了一般。因此幾近成為世外學派,與俗世間徹底切斷來往。…

一個學派在世間有了這麼長的一個斷絕期,沒有著作傳世,沒有人才入世,很容易被人們忘卻。多年以後,學術界忽然再見這個學派的傳人,即便還有人記得這個學派,卻未必把所謂的北籬傳人當真事。

史靖頓了頓聲後,又對三兒子說道:“倘若岑遲真如你所懷疑的那樣,此時我們動手,豈非是暴露了麼?為了一個無權無兵的單薄之人冒這種險,不值得,如非可用之才不如及時捨棄。”

與父親這般談話已不是首次,談及岑遲的事,每次的對話氛圍都會有令人心緒不暢的時候。父親不會把話說得太直白,史信很瞭解這一點,也清楚此時父親話裡的那絲肅殺。

但他終是有些不忍,嘆了口氣,輕聲道:“真要這樣麼?”

在話至岑遲的事之前,史靖就已經有了預料。即便史信嘴面上不會悖逆他,但他若真要對岑遲下狠手,史信心底裡絕對會生猶豫。

“此事……”心緒微微凝滯了一下,史靖喜怒不行於色的開口:“尚有變數。”

這話中的“變數”二字剛落下音,史靖就看見兒子的眼中浮過一點亮光,但沒來由的,他自己的心裡卻感覺到一絲厭煩。

史靖很費解,想不透岑遲是用什麼辦法對自己的兒子構成這麼大影響的。

因為他曾擔任過信兒的西席先生?不,那只是掛名先生,掛了個虛名,實際上他近乎什麼也沒有教給信兒。

因為他與信兒同日及冠?不、不,那原本是自己的一番好意,可在相府因信兒的及冠禮而擺宴時,岑遲那廝卻在花園裡失手把玉冠摔毀了,那叫及得什麼冠?

還是因為……罷了,那姓岑的年輕人根本就不在相府常住。不過想來也怪,他不常待在相府,卻絲毫未削弱信兒對他的看重,倘若他常居於此,那豈不是……

難道傳說中的北籬學派,連心術之學都鑽研凝練得這般恐怖?

心緒遊走到了這一步,史靖沒有再在這個問題上繼續思考下去,他無聲一嘆,轉言又對史信說道:“是留是棄,最終都需要做出抉擇,倘若我們與他走到不能同伍的岔路口,為父希望你不要優柔不決。”

(817)、教你不會的手藝

如果將來有一天,宗門終將因為殺戮職業,觸碰滅頂之災,想必到時候自己即便能保持理智避逃得越遠越好,但心裡仍是斷不了回去看一眼的念頭。

思緒從自己的世界轉至眼前,凌厲對此時屋中劍拔弩張的局面感到有些頭疼。

如果此時恰好有一道宗主特使傳來的殺字令旗,眼下的事情也就好辦了,相比於帶活人回去,還是“割首”這活計最簡單。

然而令他發愁的也正在於此,昨天上午收到的殺字令旗,到了下午不知為何又變成了生字令旗,此後便再無宗主特使聯絡的信箋 。他不知道宗門那邊是不是發生了什麼變故,但無論如何,無人監督時規矩也還是要守的,既然宗主特使發來的是生字令旗,他便暫時得保住這個目標的性命。

只是,該如何化解屋中這個局面?

他看不清莫葉背後以劍相抵的那個人站立的準確位置,貿然一擊如若落空,那人在驚詫情緒中,作為保護自我的正常反應,手中的劍自然會遞出。割斷脖子上大脈只需寸許鋒刃,然而那個位置一旦破裂,即便再好的金瘡藥也救不回來。

此時那個以絕對優勢控制莫葉命門的劍手,之所以還沒有行動,定是忌憚著莫葉同樣以絕對優勢控制住的最前面那個女劍手。

凌厲定睛細看,只覺這名女劍手陌生得很,並不是那個宋宅的女管事白桃。

會不會……那個白桃就是莫葉背後的劍手?

凌厲看了一眼莫葉頸後那把劍,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