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做了幾年後,就一身是病,心疲神勞。
朝中大員偶爾有大事要進宮直奏陛下,或逢陛下去了別處,有時就需要拜託二殿下支人去找。皇宮是陛下的家,也只有他的家人可以隨意走動。近幾年來,透過這一類點滴相處,朝中大部分官員對那位深居簡出的二殿下倒並不陌生,對他的人品性格也滿口稱道,但……對於封儲之事,眾人心裡又都有一絲顧慮。
一個健康的人,做了皇帝都能把自己耗損成這樣,更何談一個本來就身體素質差的人,坐上那個位置後會如何。
至於那位三殿下,他能常年過著遊歷四方的生活,身體素質自然無話可說,但他回宮的時間太少,另一個問題便突顯出來,他的人品、以及治國之能如何?禮部官員對此幾乎找不到思考的憑倚。
但不論如何,對於皇帝的家務事,朝中眾臣工的瞄準目標已經改變,幾年前他們鼓動禮部找由頭給皇帝辦選秀大禮的意頭早就落伍了。朝中眾臣,連禮部也跳了進去,就等著陛下立儲的決議,後宮這一塊兒的事務,幾乎無人再提,更是日漸清冷。
也許要等到太子位定,後宮會因為太子選妃而再次熱鬧起來。
可是,若從一個女人的視角觀察這後宮冷清的根本原因,德妃蕭婉婷心裡卻一直認為,皇帝王熾對新選入宮的淑女美人感情比較淡薄,主要原因還是他心裡放感情的那片區域,早已被一個女人佔滿了。連自己都很難進到那裡,更逞論那些才淺簡見過王熾幾眼的新人了。
因為心裡已經有人了,才會不羨其它花草。除此之外,什麼都是虛的。王熾今年也才將滿四十歲,他人還正值壯盛之年,怎麼會不需要女人?蕭婉婷禁不住憤恨且堅定地認為,只可能是他心底裡的那個女人的影子在作怪!
可要怎樣做,才能殺死一條住在一個人心裡的魂呢?
(816)、能活到現在,你也不容易
…
燕家總會的馬車穩穩行過南昭皇帝御批的通城專道,又緩緩行過西城直道,最後在距離雲間客棧還有二十來丈遠的一個三角路口停了下來。
對此,臨時從城門衛那裡調派的五名負責護送的衛兵有些疑惑,其中一人先輕聲詢問了一句,車內回應了一個虛弱到微渺的聲音,然後就傳出一陣如破敗風箱強行被人推拉的咳嗽聲。
那名問話的衛兵猶豫了一下,然後就將頭貼近馬車側窗,正待開口,他的身形忽然定住,然後就一頭栽進了車窗裡,身形宛如一顆曬蔫了的大白菜掛在晾繩上。
“啊!”
“這是……”
其餘四名衛兵和那趕車的馬伕剛剛發現異常,只有兩人來得及短促發聲,頃刻間便有五枚銅錢穿透車帷,貫入了這五個衛兵的頭顱。
四個衛兵原本站得筆挺的身姿輕輕一晃,就要軟倒下去。這時,忽有一道黑影從車底板翻出,與此同時,一條麻繩揮出一個大環,如套馬一般圈在那四個衛兵身上。繩環繫著活套,用力一拉即刻收緊,將四個已經斃命的衛兵捆紮在一起。四具屍體併攏在一起,如一捆豎著擺放的柴禾,歪歪斜斜立著沒有倒下。
黑影在四具屍體周圍環步一圈,收了他們手中的兵刃,以免脫手撞地鬧出的動靜太大引來麻煩。
這影子當然不是什麼鬼魅,只是此人穿著一身黑衣,身手矯捷使其虛影在夜幕下有了種詭異氣質。
這個黑衣人,便是孫謹,他一手握著從衛兵那裡收取的四柄軍刀,另一隻手就掀開了車帷。車中跳出兩個年輕人,也都是一身黑衣。烏啟南還是習慣微垂著眉眼,以掩去他眼瞳中天生異色。凌厲比起上車之前,臉色又蒼白了些。但氣息還算均勻,精神似乎也好了些。
“坐車的比趕車的還累,我趕時間啊!”烏啟南擦了擦額頭的汗,他心裡其實並不像表面語氣裡這樣輕鬆。剛才在透過城門檢查時。只要有一絲疏失,他們三個人就算刺殺手段再完美,也不是千餘守城衛兵的對手,瞬間就會被斬成肉泥。
烏啟南這似乎是隨口一言,卻引起了身邊人的注意。凌厲側過臉,猶豫了一下,然後就問道:“小烏,我已經到城內,如果你有緊急任務在身,就先走吧!”
烏啟南微微怔神。然後又正了正臉色,認真說道:“我剛才隨口一說,你不要想太多,我身上是有別的任務,這個不瞞你。但要抽調三個時辰來幫你這一趟,還是綽綽有餘的。”
一旁的孫謹適時接過話,說道:“我跟小烏差不多,所以你不用擔心時間問題,先把人帶出來,餘下的事從長計議。時候不早了,假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