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這麼嚴重吧?”
“最近宮裡並不太平,二皇子的手是怎麼傷的,皇帝在外頭又因為什麼遇刺,這些我們雖然只是模糊知曉。但皇宮沒能做到將這訊息完全封鎖,可見事態的嚴重性。”葉正名信手拈起一瓶藥,看了看瓶身的藥劑配方標註,過了片刻後又道:“世上沒有後悔藥。後悔心緒有時算是一種不死絕症。”
“皇宮好像沒以前好玩了。”葉諾諾撇了撇嘴,“進宮跟備戰似的,若不是有聖旨,真想捏個藉口不去了。”
“皇帝比我們都棋快一招。”葉正名忽然笑了笑,伸手指彈了一下葉諾諾的小鼻尖,“好女兒,有爹三分脾氣,我心甚慰。只是這一次不能任著脾氣來了,非去不可。”
葉諾諾眯了眯眼,摸著被父親那一指彈得有些癢的鼻尖。想了想又道:“那我應該帶些什麼呢?”
葉正名沉吟著道:“宮裡什麼也不缺,帶上曾經的你,也就夠了。”
葉諾諾的眼神又疑惑起來,喃喃道:“我就是我,難道還有兩個我不成?”
葉正名淡然說道:“像你這般年紀。成長起來變化還是挺大的。為父當然樂見於此,但或許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你的成長,正如有不少的人,其實並不待見我的脾氣。”
葉諾諾低低“哦”了一聲,大約明白了父親的話意。
沉默了片刻,葉正名又道:“諾兒,皇宮只需要你帶去的快樂。不需要你的思慮。皇宮之中,只需要皇帝這一個智者。”
“知道了,爹。”葉諾諾認真點了點頭。
收拾完藥箱,葉正名又吩咐僕人燒了兩大桶熱水,父女二人分別將自己打理一番,然後攜手同行。登上了停在宅門外的馬車。見葉氏父女上車了,那傳旨太監也麻利的蹬上馬背,在車前引路。他本就是來接人的,便不會在葉宅多逗留,早把人接進宮早交差。
坐上如此高品階的車駕。葉正名望著沿途緩慢倒退的風景,忽然低聲對身畔的女兒說道:“諾兒,等我們回來時,該給‘一葉居’漲漲身價了。入宮一趟,怎麼也得收點好處,哪怕是間接得來的好處。”
葉諾諾正在輕微搖晃的車駕上昏昏欲睡,聞言忽然睜開眼,驚奇地道:“爹,‘一葉居’的醫資收得已經很高了,你再漲一次價,不擔心同行說閒話?”
“你看,聽說我要漲價,你最先考慮的是同行的想法,而不是病患的想法,可見為父的計劃可行。”葉正名摸須一笑,“我們這樣遊街,你且等著看,到時候那些來‘一葉居’的大戶絕不會說什麼閒話。反而我們若不漲價,小小醫館那才是真要被拆了。”
葉諾諾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沉默片刻後,忽然又道:“說到病患,‘一葉居’如果再一次漲價,家境不怎麼好的病人怕是要負擔不起了。”
“先保醫館。”葉正名沉吟了一會兒,又道:“如果醫館人滿為患,那麼無論從哪個角度思慮,我們都徹底被動了。”…
“哦。”葉諾諾半知半解地點點頭。
“這些天照顧阮家小子,你也著實累了,小小打個盹吧,到了地方爹再喚你。”葉正名說罷,伸出手攬到女兒頸後。葉諾諾也沒猶豫,順勢就往父親膝上靠攏,合上眼睛。
雖然不知道進宮會不會立即面聖,但以平民之身,在對待入宮這件事情上,能如此的隨性,整個京都怕也就是這對父女能做得這麼絕了。
然而在車駕前騎馬緩步引路的那個傳旨太監雖然回頭看到這一幕,但他心裡卻無比平靜,因為這就是葉正名的脾氣,他不止一次這麼的放肆。而經過這名傳旨太監多年的觀察又發現,也許葉正名與皇帝之間存在什麼過往淵源,以至於皇帝對所有人的嚴苛,卻唯獨在葉正名面前開了小門。
京都街道有禁令,不允許縱馬狂奔,需要頻繁進出京都的商用馬車全部走城圍專道,但這項禁令對某個層級的官身略有放鬆,只是這類放鬆,一般又都是出於方便公務進行的需求。
像今天葉正名這樣特權特用,真的很少見。考慮到不可過於招搖,這一行車駕儀仗隊並未走繁華鬧市,而是挑了較為僻靜少人的道路,看來這也是旨意出宮之前,就有人安排好了的。
然而他們的可以偏避,還是引起了兩個有心人的注意。
而這兩個人。本也是為了尋個僻靜所在,才方便聊些私話,不料卻教他們藉此機會看到了茶樓下行過的那一隊儀仗。對坐的二人先是愣了愣,旋即對視一眼。發現彼此眼神裡都有訝然神色。
臨窗桌案右邊的青衣年輕人率先開口,緩緩道:“這……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