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度,等到把他們兩個扒找出來,估計裡頭的人都快給燜熟了吧?嘻嘻!嘻嘻!不如讓我送你們兩個一起去,你們六個人一起來也一起走,鬼道上搭個伴,也不會太寂寞……”
那尖細嗓音在說到一句話的最後一個字時,刻意地將聲線拉得極長,彷彿將這個發音並不細的字硬生生給拉細了,試圖以此割破聽到此話的人薄弱的耳鼓膜。
阿桐記得這聲音,因為那一群刺客裡就只有一個女子。不止是阿桐,王熾這邊所有的人對這個女刺客都有著別樣深刻的印象。
剛才王熾兩掌震飛了釘在樓柱上的所有鏢刺,造成一種幾近無可阻擋的鏢刺雨反噬,將那一群刺客削落大半,當場斃命數人。目前還能保持意識清醒的刺客,也就是走在刺客隊伍最後面,並抓了一個同伴以其身體替自己擋了數下的那個狠手刺客。
然而令人無法預料的是,居然會有一個刺客完全避過了這片密集如雨的鏢刺,而且還是一個從體力上評價明顯弱於那些男性刺客的媚態女子!
她到底是如何做到的?準確的說,她如果能做到這麼完美的閃避過如織的暗器襲擊,她的武功又該精深到何種程度?
這才是這群看起來武功普遍平平的殺手裡,早已隱藏好的最後一記強招麼?
心中數個念頭電閃而過,阿桐感覺到一陣風襲面而來,他赫然抬頭,正好就看見一個麗影朝他掠來。
那麗影衣袂輕飄。襯出她有些偏單薄的體格,她狹長且半含著的眼睫,有著一種天生的媚態。這樣的女子或會常在紅坊閣樓上輕晃小團扇遙看街上人,但此時這女子手中卻只有一對鋒利的鉤子。鉤尖寒芒點點。知道了她厲害的人,毫無疑問只會把將與勾魂女鬼相比擬。
這媚女子顯然還是不太把阮洛當做一回事,所以她會先一步直取阿桐的性命。
她帶著這一群殺手來取王熾的命,現在己方的損失雖然嚴重,但總算將目標人物拿下了。這一單生意做完,也許下半輩子幾十年的衣食生活都不用愁了。
至於那最後一個還活著的小隨從,原本殺不殺他都沒什麼價值,但考慮到等會兒她還要翻開廢墟把目標人物的頭割了,再才好拿回去領賞金,若放著這個小隨從不殺。他肯定會來阻撓的。…
反正這都是最後一單生意了,且就多付出點氣力,做得“乾淨”些吧!
媚女子手中的雙銀鉤鋒利地划來,阿桐眼中神色一凜,身軀猛地一個後仰。也將腿、腰、背繃直倒擰成了一根鉤子。雙鉤擦際而過,阿桐險險避過這破膛一鉤,但他的前襟還是有一寸衣料被掛出一道口子,些許血沫子滲出,幸而傷得不深,暫時不管這道傷口也無礙於行動。
在躲過媚女子的迎面一鉤之後,阿桐並沒有立即將自己那倒扭成鉤的身體正過來。而是順勢一個側翻,滾身到那廢墟近處,伸手狠命一抓,從建築廢渣中拔出一條木板來。
房頂上擱瓦的梁木大多被燒得斷成幾截,但阿桐這一抓的運氣還不錯,居然讓他拔得一根整木。足有一丈來長。那媚女子的雙鉤雖然尖銳,但不似刀劍那樣有刃口,所以即便是對金屬武器來說脆弱不堪的木板,若對上的是這種鉤子,倒可以周旋不短的時間。
阿桐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這媚女子的對手。其實以他的武功深淺。只是在京都做一個富戶的保鏢侍從,已經足夠了。但今天他遇到的是要行刺皇帝的刺客,這種刺客個個武功都不會太低,阿桐此時心裡就有一個念頭還比較能保持堅定,那就是能拖得一時是一時。
恆泰館街區不是接待皇親國戚、鄰國邦交的重要館驛麼?多拖得一些時間,總能引得那些守衛此地的兵卒趕來吧?
何況京都不是早有傳言,恆泰館街區的守衛力量只是略薄於皇宮大內一些,所以只需再拖一會兒,就會有人來救的吧?
阿桐沒有參與到剛才王熾與阮洛的攀談之中,所以他無從知曉,恆泰館街區傳言中固若皇城的守衛網很可能在今天破了一個洞。替刺客們做內應,攪亂了這個館區守衛正常秩序的人,很可能就是今天借給他們一萬兩黃金到這兒遊樂的雲峽錢莊大東主。
也許幸虧他不知道這個極有可能存在的內幕,所以他才能把持住心中最後一絲堅定的信念。
雙膝微微弓起,將一丈來長的木板橫握於身前,用以隨時抵擋那媚女子手裡的銀鉤再次划向自己的心口要害,阿桐深凝著目光,注視著二十餘步外,如一隻布扎的人偶一般輕飄飄懸掛在一株大柳樹上的銀鉤媚女子。
那媚女子凌空掠過的身法如一縷煙一樣,彷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