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了。”王泓聞言,眼裡浮現出一絲新奇之意,含笑說道:“衣櫃裡一般只會放衣服,即便平時常有宮婢過來清理衣物,也沒有站進去的必要。而像我這樣往裡頭藏人。還一下藏了兩個,這也是機率極少的事情。小星,我這算不算是撞大運了?”
此時小星的臉上卻沒什麼輕鬆表情,因為她已經看出,皇子是真準備進去探一探底的意思。
“殿下,難道你真的準備進去嗎?”小星眼中盡是憂慮。“不如改天吧,挑幾個可靠的侍衛帶著再進去。”
王泓卻已經站到了櫃子裡的一邊,視線指了指櫃子的另一端,他並不說話,意思卻已表達得很清楚了。而且還沒有留更改的餘地。
小星很瞭解這位皇子的行事脾氣,他雖然體質虛弱,常年過著深居簡出的生活,但在他的身上,卻有一種非常強勢的膽氣與勇武。未知的威脅,極難對他構成畏懼情緒。
或許是因為他的父親位置極高,護佑之力極廣,他才可以行事無所忌憚。但也有一種可能,這本就是他從他那父親身上繼承過來的性格,更是作為一個皇子該有的品格。
但個人不畏懼危險,並非就代表危險不存在,皇子再大膽,也只有一副血肉之軀。
內心掙扎了良久之後,面對皇子,小星終於還是選擇退了一步。但她的服從並不簡單,她先跑去屏風前的榻邊,拉開了她無比熟悉的那個夾縫抽屜,從裡頭取出了御賜飛魚匕。這匕首雖短,但鋒利能輕易切斷金石,算是華陽宮裡最厲害的防身自衛器物。拿了飛魚匕,小星又端起桌上的三角琉璃燈,這才回到屏風後頭。…
將飛魚匕交到皇子手中,小星又將三角琉璃燈上的三根蠟燭掰下兩根,自己拿一根,再遞一根給黎氏,同時解釋道:“手握在蠟燭上,比握在燈座上踏實。”
黎氏聞言點了點頭。
如果等會兒在密道中真的遭遇到潛伏歹人地襲擊,激鬥之中,的確容易造成蠟燭與燈座脫離。這種漂亮的事物,往往只能在和諧的環境中使用。
做完了自己能想到的準備措施,小星分別將兩人握在手中的蠟燭點燃,又對皇子叮囑了一句:“等會兒婢女走在前頭,黎前輩走在後面,如果殿下看見我手中的燭火有漸弱的趨勢,這便說明此密道中氣息滯塞,不可再繼續向前。”
————
身上異樣的滾燙溫度退去後,二皇子王泓臉上那兩片病態的紅潮也褪了,只剩下一片蒼白底色,他蹙著眉頭醒來,白痴都知道他現在會有多麼難受。
但當他看清榻旁圍了三位御醫,他頓時又強打起精神,想表達出他對行醫救人者一慣的禮敬。但他很快也發現,此時自己身上一絲力氣也無,想掙身起來,最終又只能保持趴著的姿勢動彈不了多少。
華施閒收了用過的銀針遞給一個生員助手,眼見二皇子想起身,他就招手門口侍立的那兩個宮婢走近,但只是扶著二皇子幫他翻了個身。將錦被蓋好。他便從榻沿起身,與另外兩名御醫站到一起,向榻上仰臥的皇子施了一禮。
“免禮。”二皇子王泓此時連抬抬手的力氣也沒有,只能開口示意。他的聲音虛弱至極。
眼瞳轉動,將寢宮內室諸人依次看過,他在緩了一口氣後就又說道:“這是哪個奴婢去的太醫局,為了何事,竟要請動三位醫官?”
剛才服侍他翻身、此刻還站在榻角的那兩個宮女聞言,交握身前的纖柔雙手不自禁地絞緊,嘴唇動了動,卻是欲言又止。華施閒剛才囑咐那兩位醫官的話,她們這兩個奴婢也聽見了。
仍是華施閒走上前半步,示意那兩個宮女可以退開。然後他朝榻上皇子淺揖一禮,解釋道:“殿下的傷病有忽然加重的趨向,微臣等三位醫官並足前來,一番診治之後,還有幾個問題想請示於殿下。如此才能更明確的擇配藥料。為此必須喚醒殿下勞耗精神,還請殿下諒解恕罪。”
“華醫官一心為病者思量,何罪之有。”二皇子王泓虛弱地開口,話語漸趨簡短,“問吧。”
“皇子殿下……”始個開口問詢的,是主治趙御醫,他斟酌著說道:“殿下昨夜是否還去過室外。因此染受風寒?”
王泓聞言漸漸凝起了目光,平靜看了趙御醫片刻後,他才以極緩慢的語速說道:“因為陛下之事,昨夜本宮的確有些失眠。雖然因為身體疲累,很早就歇下了,可精神一直很清醒。夜半的時候。本宮披衣起身到外頭走了走,以為再累一些就能睡著了。”
果然不出華施閒所料,趙御醫在聽了皇子的回答後,心裡默默這麼想著。不過,也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