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用。至於我的影衛,你的隨從去雲峽錢莊取銀子的時候,我的行蹤大約就傳出去了吧,只是不知道等會兒來到這裡的是京都府的人、還是禁衛軍的人。”
“取銀子的時候……”阮洛驚詫了一聲,“這怎麼可能?”
“這並不奇怪,但也不能怪你的那個隨從,他應該什麼也沒說。”王熾含笑示意阮洛不必這麼緊張,更不必怪罪是隨從大意了,他接著說道:“你相不相信,僅憑你所開具的那一張紙,莫說三萬兩黃金、就連三千兩黃金要從雲峽錢莊拿出來,也是夠嗆。而云峽錢莊雖然折回了你那兩萬兩黃金的大票,但總算借出一萬兩,他們會這麼做,不止是因為他們給你面子,大約也是給我面子。”
一國之君的面子就值一萬兩黃金?這也太廉價了吧?阮洛不怎麼相信。但又很疑惑:雲峽錢莊憑什麼能根據自己簽字蓋章劃出去的一張大票確定陛下就在自己身邊?
王熾看出了阮洛的疑惑所在,不等他問便替他解答:“剛才十三也跟著你那隨從去了,雲峽錢莊是晉北侯衛雲淮的產業,他放在那裡管事的人也會有些眼力。認出我常帶在身邊的近衛並非難事。何況,為了讓你籤的大票能多兌些金子,我特意叮囑過,叫十三故意走露了一些訊息。”
阮洛臉上現出恍然神情,但很快又被新的疑雲堆滿,他不解地問道:“您為什麼要這樣做呢?只是為了多兌些金子?這些金子您並不打算真的耗損掉,如此來回折騰又是為了什麼?”
王熾故作神秘地反問:“你覺得呢?”
阮洛認真思索了片刻,一個有些冰冷的念頭忽然竄入他的腦海,令他的雙眼微微睜大,開口時聲音卻抑低了許多:“您便衣簡從離開皇宮。也只是非常隱晦地借別人之口在雲峽錢莊留了些痕跡,但第一時間趕來恆泰館街區的卻是一幫子殺手,所以……”
“不、不,”王熾連說了兩個不字,緩緩搖著頭道:“你把衛雲淮想得大膽了些。衛侯只是比較的貪得無厭,也不是個做生意的料,但他在大局上把握得還是很明白的。如果我有什麼閃失,因此江山易主,他也就做不成晉都那個一身輕鬆的侯爺了。繼而,他想再多吞個一成的農產稅收,不需要我的干預。那也更成了說夢話。”
“那……”阮洛心中繁雜的諸個念頭有些舉棋不定起來。
就在這時,王熾挑了一個新的話頭問了一句:“你還記不記得剛才在那餛飩館裡遇到的兩個賣唱藝人?”
阮洛點點頭,又想起一事來,便徐徐說道:“您方才還說,從晚輩向那藝人賞出一枚金葉子時開始,我們此行就不會太平。這是為何呢?如果今天發生的這一切都是因為晚輩那一會兒的放肆,晚輩真不知道該如何贖罪!可是,既然伯父您從那時候開始就有所察覺了,為什麼還要繞到這裡來,又故意洩露行蹤呢?”
“你未涉武道。所以恐怕還不知道,剛才入店那幾個人,都是有武功的,這也包括中途走掉的那個樵夫。恐怕他們在未進店之時,就已經牢記了我的臉孔。”王熾說到這裡曬然一笑,才接著又道:“至於那唱歌的姑娘,她唱的調子雖然熟悉,令我確實有一會兒的走神,不禁就想起了子青生前唱歌的樣子……但那賣唱的姑娘的確唱得不太好,不如子青那般肆意瀟灑。我留下那賣唱的,本意是試探,因為她雖然看起來可憐,但不如他身邊帶著的那個老者可怕。”…
阮洛仔細將王熾話裡的曲折路子理清了一遍,隨後有些失神地說道:“晚輩的確看不出來那幾個人有什麼問題,當時晚輩只以為您真的想聽曲。但您說那賣唱姑娘身邊帶著的老者可怕,晚輩看他卻似乎是個瞎子。”
“他們有心準備而來,當然什麼都可以是裝扮而成的。”王熾牽強說了一句,並不打算對阮洛細談此事。稍許沉吟過後,他彷彿收穫了什麼似地又笑了笑,左手食指摩挲著大拇指上戴著的寬玉扳指,緩緩說道:“衛侯過不了幾天就要來京都了,今天這事不管是不是他動過的念頭,怎麼說也能叫他將吞了的公產吐出一大部分來,我正好有用,權且當他只是替我守了幾年晉都的銀庫罷了。只希望他辦的雲峽錢莊虧得別那麼厲害,到時候要是還不出來,就得讓他吃牢飯來還了。”
阮洛聞言不禁眉梢輕顫,話題不知不覺又回到了雲峽錢莊上面,涉及到的是皇帝的大舅子。又是這個敏感的話題,他並不想對此多嘴什麼。
但慢慢的,王熾就將這個話題牽扯到了他頭上,望著他慢聲說道:“你把放在雲峽錢莊戶頭上的實產拔一部分出來,再填上虛產作為掩蓋,免得事後可能叫你為難。”
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