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蛇,再想抓住那些圍捕莫葉的殺手,無疑增加難度。…
吩咐完畢,蕭曠就躍下馬背。慢慢向村落房屋間的小路上走去。
巷道設伏,最是兇險且多變數。蕭曠希望手底下能用的人,都用到合適的地方,譬如分散搜查之類人越多越好的事項,而不是投入到巷道中,若真有埋伏,這將造成無價值的犧牲。
至於他麼,他相信以自己的武功,足夠應對。
在走向村莊房屋的同時,他伸手入懷,摸出一對黑色的織狀物,仔細套在了手上。
駐步於他背後不遠處的那十二名騎兵看見這一幕,臉上有短暫工夫,流露出微訝神情。
他們認出,蕭曠掏出的是一雙統領府特製的“手套”,其作用是抵擋利器削割。因為這種手套的材料極為稀有,統領府裡只有少數人擁有。這十二騎兵雖然還不確定蕭曠具體在統領府什麼職位,但這黑色手套一出,至少能夠更一步證明,他的確是統領府中的人。
原本他們還有些懷疑,統領府什麼時候有僧人成員?有著不蓄髮這個外表特徵,如果在統領府中行走,他們不會一點印象也沒有……這會兒確是連這最後一點疑慮也取消了。
如此一來,他們對蕭曠這個“自己人”倒是更多了一分擔憂。
林杉在邢家村蓋的宅所,早在三年前就空置了,所以蕭曠尋找血腥氣的來源,會自動排除掉那座空宅。
他來到村口一戶宅子面前,目光在大門兩旁墨色只略風化了一些的春聯上停了片刻,然後就走上門階,貼身於門側,伸出一隻手掌拍在門上。
以他這一掌所蘊含的勁氣,足夠拍斷門後的橫木閂。
隨後令他覺得微訝的一幕出現了,這戶人家的小院大門,根本就沒有上閂。院子裡沒有人,主屋大門緊閉,看來門應該是從外面關上的,並非住戶的本意。
屠村的可能又增加一分。
蕭曠走進去環視了一圈,出來時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血腥味漂在外,這個小院裡倒是很乾淨,藏屍地點不在這裡。
蕭曠踱步出來,然後隨手在地上撿了兩片碎瓦,一揚手彈向鄰旁一戶人家的小院大門。果然如預料的那樣,院子裡的人走空了,裡頭乾乾淨淨,院門只是虛掩著。他略微遲疑了片刻,沒有步入那空院子檢視,而是繞了幾步,又以擲石的方式隔著十數步之遙彈開了另一戶人家的院門,結果依舊。
全都空了。
是所有屍體都被藏去一處,還是自己來遲了?
如果此時狀況屬於前者。那麼設伏的可能極大,並且準備伏擊的人很有可能就在藏屍的那處屋舍內。
倘若事態屬於後者,那自己再怎麼找,也無濟於事。因為人已經被帶走了。
蕭曠眯了眯眼,就在他的思緒有些矛盾的時候,似乎如有神助般,驟起一陣風,刮開了村中水塘對面一戶人家的大門。
那戶人家沒有修院牆,具體的說,只修了半邊牆用來擋風,牆下堆了幾捆劈柴,不足以遮擋視線。屋子大門一開,屋內情景一目瞭然。
雖說從室外看室內。會因為光線較暗,而看得有些模糊,但蕭曠內家修為精深,十幾年堅持不懈鍛鍊,目力耳力早已精銳於常人。他站在水塘這邊。卻能一眼看出,屋內橫七豎八躺了幾個人。
大白天的,一個幾十戶人聚居的村莊,卻家家門戶緊閉,空氣中還飄著淡淡血腥氣,這種場景顯然不正常,絕非酗酒那麼簡單。…
蕭曠沒有遲疑。立即行動,但具體不是他親自前往,而是命令驛卒和四名輕騎兵待在原地,派其餘八名輕騎兵前往那戶大門被風掃開的宅戶。任務派完,他自己則向著相反的方向去了,去的正是空置已久的那處林杉三年前住過的宅子。
他先是繞著宅院外牆走了一圈。大約摸清楚,這宅子是仿造京都那間造的。按照林杉的行事風格,宅子內部跟京都那棟應該也是一樣的。隨後他又回到大門前,目光落在門上,那裡掛了一把體型碩大的鐵鎖。鎖身已經開始斑駁起鏽。
以他的腕力,要直接將這鎖連同嵌入門內的鐵環一起拔出來,並不是辦不成的難事。但他觀摩片刻後卻沒有這麼做,而是伸指在還算光潔的門板上摸索起來,摸了片刻,忽然又屈指為爪,忽然用力摳動。
“咔—”
一聲輕響過後,本來平整的門板上,忽然掉下來一小塊板面。大門之上,因此也多出一個四四方方的缺口,面積比一個巴掌略大些。這個缺口的裡側,並無什麼密冊珠寶之類的東西,只有層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