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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6部分

道謝,然後執匕割開了匣子邊沿的硬火漆。

信使見狀,立即拱手道:“秘信秘事,屬下先行迴避。”

林杉點了點頭,遞還匕首。待那信使出去了,他才掀開匣蓋,就見裡頭擺了一直鼓滿的牛皮紙袋。

事實上林杉對這匣子並不陌生。上頭塗的一層木漆既防火又防水,封口火漆亦如是,而盒內的牛皮紙則比較易燃,但可作為防潮首選。看見這兩層,他已經能明白,袋子裡裝的是紙質物。

而能損害到紙質物的外力。除了水與火,便是折裂了。林杉記得剛才信使轉達的話,所以他沒有用手直接去撕信袋。而是拿著紙袋走到書架一角的劍架前。

柯堅收山之作的那把劍,雖然被林杉鑑定為不能用作蠻力硬砍,但劍鋒之利仍算佳品,吹毛斷髮不在話下。林杉拔劍離鞘至一半,將紙袋封口湊了上去,只輕力一磕,袋口立即整齊的斷開了一邊。

袋子裡裝的是本冊子,雖為裡頭一片空白,但不難看出這是生意人做賬專用的那種冊子,倒也適合如今阮洛的生意人身份。林杉微微一笑。推回劍柄,將冊子翻開幾頁,很快就看見了夾在冊內的一片薄紙。他眼中神色頓時凝重起來。

白冊中夾藏的那張紙實際上比尋常的紙要稍厚,但比起這張紙承載的白銀數額,頓時又讓人觀之容易心生一種錯覺:它是不是太輕了?…

數天前,燕鈺在東風樓包場時開出一張白銀三千兩的空頭票據,用的是燕家內部才能通行當現銀進行錢貨交換的票券。也許他永遠不會知道,這張票券在兩天之內,被人攜帶連夜疾馳千餘里,又給送回了北地一個離他極近的地方,但卻是送到了另一個人手裡。

儘管阮洛為了留下此票券,出面實打實的墊付三千兩雪花銀給東風樓,使這張穿行梁、昭兩國界線後本該不具有說服力的紙片擁有了實際意義,但這個實能只有最多一個月的實效,便很可能重新變回一張無用的紙被揉皺作廢。

自從三年前在京都與皇帝見過一面,知道皇帝準備與燕家合作一件大事,林杉從那時開始就在不斷用各種人力方式滲透燕家總商會,三年來從未間斷,他已知道這種票券的有限價值。

另外,考慮到燕家現在已經五十多歲的總商會大當家恐怕沒得幾年操勞,就該把位置讓出來,讓他那三位已經成器的兒子接掌,林杉還不忘使人觀察燕氏三子各自的行事習慣與性格,因為他始終不相信燕家的誠意能堪王熾的重託。

從燕家自己制定的行商條例上看來,票券也不是不能被架空,這種事旁人做不來,但燕家三子勉強還是做得。

燕鈺為了私事開空票,白銀三千兩雖然不小,但也不是他私下掏不起的數目。而以他的做事性格,不論是找燕家某樣商事填補這個賬目漏洞,還是他自掏腰包買單,這張暫留在阮洛那兒的空票,絕難擱著超過一個月時間。

林杉走至門口對光處,仔細地檢查了一番那張夾藏在白冊裡的燕商空頭銀票,排除一切損壞、以及影印造假的可能,相信這張票券的真實性後,將其安放回白冊內。

走回書桌旁坐下,他又沉吟片刻,然後從抽屜裡取出一隻瓶子,又取了一隻沒用過的羊毫筆,探入瓶中沾了沾,開始在白冊扉頁快速書寫起來。

攏共只寫了十幾個字,他便收了筆,白冊扉頁上依舊空白一片,只是多了些許水痕。此時哪怕就有人站在他面前,也不會知道他筆下寫了什麼。

而待那水漬迅速乾燥,白冊上就連水影也沒有了,他也才能合上冊子。另取了一隻小方匣和牛皮紙袋,將冊子放入,合上蓋照舊用火漆封了口,再才衝門外喊了一聲,卻不是叫那信使。

江潮應聲走進書桌,還未開口,他就看到了桌上兩隻小方匣,一隻火漆割裂,匣蓋開啟,一隻則封漆完整。書房空氣裡飄散著一種燒過火漆的味道,很明顯林杉剛才做了什麼。

林杉遞出那隻剛剛封口,邊沿似還有舔火餘熱的匣子,說道:“秘送一組,務求迅速。”

當年王熾戍邊於北疆,在對前朝皇庭效忠信念還未全滅時,最大的理想就是徹底剷除時常犯邊擾民的北雁。為了謀取有關於北雁朝廷、軍方兩座鎮國大廈中的秘密,王熾暗中特別訓練了五組特職軍卒,沒想到這五組人花了十餘年時間,始終分毫噬咬不到北雁軍方機密,但在後來王家軍反出周王朝時起到了重要作用。

改朝換代之後,這五組人皇帝留了二組半,有半組繼續潛伏在北雁皇廷內部,還有兩組人則交給了林杉統使。

江潮原本是活動於京都的四組成員,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