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死人的力量一定會比活人大些。這個墳這麼大,死在裡頭的人怕也不少,就更厲害了。
劉八斤單騎一人。仍然在七人組最後頭殿後的位置,他看了看坐在馬背上微微縮著肩、眼中流露出懼意的二娃子和姚甲。又看了一眼那兩個絲毫不畏懼、反而兩眼煥發異彩的盜墓賊,最後他的目光落在了最前頭那匹馬上正在思索著什麼的兩人身上,然後他也陷入了某種疑惑。
劉八斤的疑惑毫無頭緒可言,他甚至不知道為了什麼而思考,只是有些直蠢的模仿了某種氛圍。
七人就這麼在龐然大墳面前靜靜矗立著,在淡薄的月光下,這場景要多古怪有多古怪,只可惜此時沒有另一撥人旁觀。當事人自己也無從感受罷了。
過了片刻後,岑遲率先跳下馬背,向沙丘大墳靠近。
莫葉隨即也躍下馬背,牽馬跟隨,後頭五人陸續效仿,下馬步行。
走到面臨沙丘大墳極近的位置,因為距離影響視線範圍,眾人已經無法看到沙丘的扁圓全貌,但卻能更清晰的體會到這沙丘的高度。若這沙丘是人為造就,那它也只不過修到了尋常人肩膀位置。但真的找不到一絲可進去的縫隙,宛如天成。
岑遲打量著眼前修繕整齊的沙丘表面,緩慢說道:“如果不是我們事先掌握了地圖。又是在夜裡過來,否則在大白天光線充足時,躍馬馳過,可能根本不會注意到這片地方的異樣,不過以為是地面原本如此罷了。”
莫葉想了想後問道:“師叔,既然你冒了不小的風險,擅自帶人找到這裡,定然是事先就已有所發現了吧?”
“也不知道準不準啊……”岑遲微微皺了皺眉頭,然後他就轉過臉對那兩個盜墓的說道:“聽說你們二位刨過前朝好幾位藩王的墓地?”…
“呃……”盜墓賊出身的汪佑民先是乾笑了兩聲。然後才慢悠悠地道:“先生,您不要把話說得這麼難聽嘛。我們好歹是靠技術吃飯,就是為了把陪葬的寶貝撈點出來。絕對不會動墓主人的遺骸,這談不上是刨墳吧?怎麼說我倆幹這行多年,也是講些道義的。”
不管怎樣,刨開別人的地冢總是不厚道的事情,哪怕只是鑽了一個小孔進出一下,也很可能破壞了墓地的風水。有些王公貴族的地冢經過高手的佈置,雖說並不可能做到起死回生的效用,但卻有的墓葬成功的將墓主人的遺骸容顏長久的保持下來。可是這樣的風水佈置,但凡有一絲的洩露,則墓主人的遺骸在短時間內加速腐化,能爛到連骨頭渣都不剩。
想必這兩個盜墓的夥計,剛剛出道那會兒,仗著膽子大,這樣破壞性的事情恐怕沒少做。
不過此時岑遲卻不想與他們研究這個,他只是想再一次確定,這兩個盜墓賊的能耐到了何種地步。如果這兩個傢伙能力不夠,待會兒有些冒險的嘗試便要慎重施行了。
岑遲安靜看了這兩個盜墓賊片刻,然後忽然問道:“前朝有個外姓王爵,死後葬在‘石蛟山’,據說陪葬的金銀珠寶折成白銀得有幾十萬兩。因為墓主人擔心死後墓室不安寧,便將珠寶分藏多處,但可笑的是,那塊墓地正是因此,被反覆盜過很多次,不知道你們可曾去過?”
“呃……”這回汪佑民倒是悶聲了。
他不開口,他的老搭檔江砥卻是在目光閃爍了兩下後,慢吞吞開口說道:“先生,你說的是常春王的墓吧?”
岑遲不答反問:“這麼說你們是去過了?”
事實上,“石蛟山”葬有兩位外姓王,其中一人是自封王,另一位王則是前朝皇帝御賜爵位,便是長春王。
不管是官方正式賜的爵位,還是自封的,一個人能把地位做到這種高度,怎麼說也得是手裡有過硬的實力。在盜墓界,這兩位王的墓葬經常被人拿出來聊,也正是源自這兩人的實力。然而關於他們各自的家底到底有多少,卻沒人能摸個大致標準。
不過,在數年前,長春王的墓穴終於被人成功盜入,且後來者無數。經過他們經此途徑所獲的珍寶數來拼算一下。這位異姓王僅這一墓的陪葬品,換成白銀已經超過了三十萬兩。
這對於尋常人來說,的確是一筆龐大的財富。
長春王逝世後。其後人在短時間內走的走散的散,當初有人懷疑是前朝皇室的操作所致。畢竟就算是御封的王,終究是外姓,不能全信。但當後來長春王的墓穴陪葬珍寶數量流傳開來,人們則又不禁懷疑,長春王的家人怕是主動的散開,為了將來某一天,憑這些積攢的財富,也學一學當今南昭皇帝的壯舉。
只是可惜了。王家逆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