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為國亂之始,卻不是國亂之源,但可為國潰之警。”
然而他才入偏殿臥房,睡著了沒過半個時辰,就忽然自床上坐起身,並劇烈的咳嗽起來。
本就是負責貼身伺候她的宮女小意就睡在絲帳外一旁的小床上,她很快被王泓的咳嗽聲驚醒。
小意魚躍一般從被窩裡跳下小床,衣服也來不及多套一件,直接摸向矮案上的火摺子,點著燈火後捧著燈盞三步並作兩步的就朝二皇子床邊跑。
守在寢宮外的幾名宮女也都被驚醒了,她們很快穿好衣服候立在門旁,但並沒有立即進到寢室內。
………(未完待續)
(912)、渾水遊蝦
…
深寂夜色下的曠野,只有一陣一陣的風掃掠在半枯的雜草上發出的“嘶嘶”聲,如客死在這片野地上的亡靈輕輕嘆息。
即見岑遲仍然不願把話說透,江砥也決定了,至少自個兒要把話問透。
“岑先生,這寸位置是不是太小了,萬一我們失手鑿偏了,會不會給你計劃的事情造成什麼負擔?”江砥儘可能把話說得一派為他人著想的樣子,把自己這麼問的實際目的掩藏起來。末了,又裝作無知地補充了一句:“就不能把位置挪大些?這巴掌大一塊地兒,就算能鑿穿,也塞不進去人啊。”
對此,岑遲果然如江砥預料中的那樣,不肯直接解答,而是反問了一句:“二位看過常山王墓葬中被破壞的‘蛛網門’,對這個問題應該心中有數才對。”
雖是聽到了預料之中的答覆,江砥心裡還是有些不爽,又被敷衍了。他偏過頭看著自己的老搭夥人,眼神閃爍了一下,流露出一種不想順從配合的表情。
汪佑民的心思沒有江砥那麼重,他其實也不是一個思維愚鈍的人,但具體說來,他的心思大半都放在研究墓穴機關上,如果有機會得到培養,他應該會成長為靠硬手藝吃飯的那類人才。
剛才岑遲在反問江砥時,汪佑民倒是沒有想太多,反而依著岑遲的話回想了一下一年前他進到常山王墓穴內,所見的那片被破壞掉的‘蛛網門’的樣子。很快汪佑民眼神一閃,衝江砥說道:“江砥,你忘了,我們那時看見已經失去功用的‘蛛網門’,每一道門附近。都會有一個不大的深孔。那時我們還爭議過,你說那是放寶藏的位置,而我一直覺得那是關卡所在。”
經汪佑民這麼一番提醒。江砥心思的方向頓時轉了一個面,記起了什麼來。當他再看向岑遲時。臉上不禁就露出訕訕色。
其實江砥在這行裡的手藝,與汪佑民旗鼓相當,否則兩人之間的手藝差距太大,也就難免分工不均,不可能合夥了這麼多年沒散。只不過江砥思考問題,總是先從另一個方向出發,對人心的揣度太重,還好汪佑民在這方面計較不大。才沒有鬧出矛盾。
但是江砥的這點心思在岑遲面前卻是藏不住的。
岑遲在相府做了多年的幕僚,相府的那些個吃白食的,身懷絕藝的人確實有幾個,但大部分人最擅長的卻是勾心鬥角,相互排擠甚至暗算的事情沒少做。這麼久了,岑遲始終能夠置身度外,除了他是不是常往外跑,自然切斷了一些人妒火焚燒的範圍,他也確是在這幾年相府生活中養出了幾分豁然心境。
江砥的這點小算計,於大事無礙。他也就沒當回事。雖然看破,卻是淡化處之。
倒是眼見著汪佑民與江砥合夥多年,身邊時刻伴著這麼個心思重的搭夥人。汪佑民的心境卻仍處在一種簡單環境裡,而且明顯流露出一種對手藝活的專注與熱忱,這讓岑遲動了一絲心念。
“汪佑民。”岑遲直接叫了他的名字,徐徐說道,“機關術的原理,大致框架是力與力的傳承,這樣才能造成在無人看管的情況下,自行活動。也是因此,每一個機關既有觸發點。也有解除關口,這就如一條鎖鏈。去處中間某一環,那麼兩邊的力量便不能相連。”
汪佑民很快聽明白了岑遲話裡的意思。眼中一亮,轉頭瞅了瞅那塊巴掌大的、被塗成白色的牆壁,然後轉回臉來看向岑遲,略顯驚詫地說道:“這麼說,這個點,就是陣眼了?”…
“竭盡我所能,可以算有五成把握。”岑遲平靜地開口,“但是不要緊,就算這次失敗了,我們還有別的位置可以再嘗試。”
汪佑民沒有再問,只是“嘶嘶”倒吸一口氣,臉上流露出一種摸不著頭緒的表情,內心則有些莫名其妙的佩服。
汪佑民的茫然感受,實在屬於正常反應。不僅是他,在場負責挖鑿事項的其餘四人,除了劉八斤之外的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