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機構,教授一些基礎的學問,主要偏向於教導人獲得一技之長。…
石乙自外郡學廬學成的學問裡。一半在於生計之學,其中便有珠算一門。因為官學承襲的施教環境存在太長久,南昭想要引進小梁國的算珠學問,只能先在學廬這個教學領域施展試驗,看看本國民眾對這項學識的接受力如何。
而對於在幾年前就立志要做一名大商賈的石乙而言,這則是他最重視的一項學科。
學廬裡設的教學科目。大約還有三成是純文科,石乙對此倒是不太熱心。除了學習生字解意,他其實是比較討厭死記硬背那些讀來生澀,看起來也不含什麼謀生實質作用的詩詞賦句。
但是學廬裡既然設有這項科目,學業比例組配。自然也是有道理可循的。一個人即便算盤撥弄得再巧,白目不識丁也不行啊!何況南昭的文化底蘊承襲執行了三百餘年的前周,無論何種事業,都可能要涉及到一些文化常識。
學廬教授的一些文科學識,比較起官學書院的教學水平,已經算是停在比較淺顯的層面了。儘管如此,學廬詩詞文化這一學科的教學過程,也在遵守一定範疇以內的治學紀律,設定了考核標準。學子成績若達不到這個考核測評,是拿不到結業證明的。
石乙已是無父無母無出身,位於社會尊嚴格局最底層的“三無人士”,今後恐怕連個人的戶籍證明都難辦到,實為當世黑戶。如果他不想去高門世家自薦為奴傭,以傍得家主的身位享有人權,便唯有在學廬取得一項學歷證明,才可能打破這一窘局。
學廬機構,作為國策建設中教育部門的旁系組成,可不是專起到給“黑戶”洗白身份這種作用的。學廬的入學條件雖然比官學要鬆緩一些,但也不是毫無限制。
當初是林杉以自身名譽擔保,才讓石乙這個“黑戶”可以入學廬學習,此後學成如何,就只能靠他自己的努力與用心了。
在瞭解了學廬這種教學機構的權能意義後,不用別人再多提醒什麼,石乙自己已能明白這一問題的嚴肅性,因而治學過程裡偏科嚴重的他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在學廬待著學下去。
如此學習了三年,他的算珠技法之快、敏、準三要訣,練得已能超越學廬教習了,但詩詞造文水準才剛剛過考核線,比其他學子多花了一倍有餘的時間才結業返家。
不過,學習上的偏科,或許也正能體現一個人在單項學科上的天賦。石乙剛剛回到東風樓,立即就展現出了他絕勝常人的計算頭腦。而因此最直接獲益的人,便是東風樓如今的主管事紫蘇。
儘管石乙在學廬求學時,耗用的全部資費都是東風樓提供的,但這點銀子消耗對於東風樓來說,簡直就只當是在一頭牛身上拔掉了一根毛,恐怕牛還沒感覺到疼,新的毛髮就已經長出來了。
然而東風樓裡的女子們在三年後收穫的喜悅,卻是多年以來,少有的一次讓她們感覺到。銀子也可以花得這麼有意義。
看著長大成人,且習練成一手能謀生的過硬本領後歸來的石乙,樓中眾女子便彷彿看見了不久以後,能獨當一面。長成真正的偉岸男兒的石乙。最重要的是,這個男子絕對不會拋棄東風樓裡的她們,是她們看著長大的摯親後輩。
這種看著自己栽培的果樹終於掛果收穫的感覺,真的令人十分喜悅興奮。…
所以石乙在剛剛回到東風樓他的家裡時,會遭遇那樣一場鬧劇。眾女子就是要用自己最擅長的方式,近距離觀察一下她們這個幹外甥身外的成長變化,並用包藏在玩笑裡頭的測試,來試探他內心的成長。
結果差點玩走火了。
鬧劇被紫蘇調停後,所有人迴歸原位,石乙才開始專心幫姨母清辦樓中賬目。
而有了他的力量參與。東風樓每天新生的賬目,以及舊日積累出了的一些陳年賬簿,竟只在一個月的時間內,就被他清理完畢。
此後他有一段時間無事可做,才開始聯絡他在京都為數不多的幾個朋友。時常聚會。
這些朋友,大多是他在學廬結識的幾個籍貫在京的同學。他們不是同期結業,但在學廬分別之後,就一直沒有斷過書信往來,早就約定了,待到石乙結業之期,一定要共聚京都。
除此之外。石乙在京都還有一位重要的友人,便是莫葉了。
莫葉本來以為她的這位在三年前不告而別的朋友,以後可能很難再見。石乙是在林家老宅被大火焚燬之後沒過多久就離京的,莫葉不免自然而然把他離開的原因想得複雜了些。
但到如今,在有些意外的看到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