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起一絲感動。
當然,能讓這些外人產生共鳴的感情。必然是他們也有份參與的。不得不說。德妃與二皇子平時待宮人們的友好程度,淡化了許多主奴之分。這些宮人中還存在一些前朝宮廷裡留下的太監宮女,對比前朝在禁宮中生活了幾十年、似乎除了用奴僕的身體取樂外便沒有別的愛好的那些皇族,這位新君及其家眷的確要友善許多。令他們在心裡更加感激。
國都重建時,新國君將禁宮中所有的太監宮女們都被召集在一起並許諾,願意各自回家的,絕不強留,還會贈送返家宮人一些盤纏。在那次活動中,宮人們走掉了一批。留下來的那一批,要麼是因為戰亂,本就家園盡毀,只得賣身黑市藉機入宮門的流人;要麼就是在宮中生活得太久,已經與普通人的生活嚴重脫節的大齡宮人。這些人不是不想回家,過上清貧但能夠自主的日子,而是已經沒有選擇。
這樣的一群人,若是像以前那樣生活在壓抑痛苦的環境中,或許很容易心生極端情緒,做出逆主的事。但他們同時也都是可憐人,只要有人能給他們一點好處和寬恕,在大多數時候,他們都是能做到有求必應的。而在同時,能在生活上帶給他們良性希望的主子,他們自然也希望這樣的主子能夠生活得好。
便如德妃一貫對近身的兩名宮女教誨過的那樣:下人肚子裡有怨氣。侍主也容易不盡心,反之,則可以是一份付出,多份回報。
主子寬厚是很難得的。但寬厚的主子不一定就有寬厚的僕從。對於有時候會代蘀自己的嘴巴說話的兩名近身宮女,德妃也一直是以自己修身的標準來管束的。
進華陽宮後沒過多久,德妃就起身回去了。
二皇子體虛的情況也不是一兩天的事了,她守在這兒也幫不上什麼忙,宮人們還都得騰出手服侍她,二皇子也不能休息好了。她不是大夫,只是來看看二皇子的病況嚴不嚴重,以免疏失了什麼。
回到霄懷宮後,德妃走到院中的一處石桌旁,在墊著柔和的絲毛墊子的藤椅上坐下。隨手舀起桌上還沒收起,剛才繡了一半的花樣,但遲遲沒有再動針。…
宮女萃春端著剛泡好的花茶走了過來,輕輕擱下茶杯,她看見德妃望著手中半成的繡品在微微出神。稍微猶豫了一下,她便開口道:“娘娘,您還在為二殿下的身體而擔心麼?”
德妃偏了一下頭,目光從手中的繡品上移開,落在萃春身上,但她沒有說話。
萃春被她這麼看得有些心虛,連忙低下頭。再開口時,聲音也低了一分:“娘娘其實大可寬心一些,二殿下近年來調養合宜,身體已經比以前要強健許多了。”
“嗯。”德妃點了點頭,將手中的繡品放到石桌上,然後開口道:“萃春。你先退下,本宮有些乏了,想安靜一會兒。”
萃春連忙垂首一福,輕步離開。
萃春走後沒過多久,德妃的另外一名近身宮女青夏就從霄懷宮外走了進來。她在進門後。先是轉身朝霄懷宮的圍牆外四顧一番,似乎是在檢查有沒有人跟蹤,然後她掩上門,這才走近德妃跟前,低身一福。
正在閉目養神的德妃就在這時睜開了眼睛,有些突兀的說道:“二皇子怎麼會突然身體抱恙呢?”
青夏自行站起身來,有些忽略禮數的直接接過話頭:“因為他昨天傍晚出宮去了,像以往一樣,他每次出宮去,次日都會身體抱恙。”
德妃臉上的神情裡絲毫沒有與青夏計較禮數的意思,她語態很自然的又說道:“這麼說,這一次你又跟丟了?”
青夏很快回答道:“二殿下手邊的人愈發的強了,並且這次帶去了四個人。婢子跟到了城南,遠遠看著他們去了垃圾山附近,但他們具體做了什麼,婢子便不知道了。”
青夏回話的語氣堅定而高亢,除了因為她是習武之人,嗓音中氣十足外,也因為她的性子如此。青夏一直在堅定的用自己的所有能力為主子做事,但求問心無愧,然而即便沒有達到完/美的結果,她亦不會因此低聲下氣的說一些沒有實際作用的請罪話語,主子若要罰,她認領便是。
這一點也是德妃欣賞她的地方。德妃馴養的近身僕女一直只有兩個名額,其中一人負責生活,另外一人便是像青夏這樣功夫底子不俗的辦事之人。繼上一個負責在外辦事的宮女出事身故後,德妃挑選了青夏頂蘀這個空缺,青夏在這個位置上待的時間已經超過了上一任,德妃對她非常信任,所以有些禮節,在單獨談事時便隨性的免了。
對於這位經常在宮內宮外跑的近身宮女,德妃也不想因為太多的禮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