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有些不對勁,他心裡頓生驚訝。
替林杉號脈之後,廖世盯著他有些蒼白的臉問道:“你跟誰動武了?你還需要跟誰動武?你不是有那麼多的侍衛麼?”
廖世說這話的時候,還不忘將守在屋裡的幾名侍衛依次都掃了一眼。他的話那些侍衛也都聽清了。因而剛與他掃視的目光對上,那幾人就都面露慚色的微微垂下視線。
林杉壓下胃裡的翻騰感,抬手示意。讓屋裡的侍衛全都出去,這才轉臉看向廖世,勉強一笑,道:“女探子。”
廖世微怔片刻後明白過來,立即質疑道:“她不是絕食幾天了麼?你派人去找我,不就是怕她死了,急著要我再給她施藥續命麼?瀕死之人怎麼還會如此厲害?”…
“起初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才……”林杉話未說完,即深深吸了口氣沒有繼續。隔了片刻後才轉言慢慢說道:“其實,之前請你數次續命的那個女探子早已死了。而當我去看她時,躺在床上的已經是另外一個人。”
“居然如此狡詐!”廖世驚訝了一聲。但很快他就又意識到一個新問題,當即問道:“你的那些侍衛呢?他們不是一直在屋子裡看守著麼,怎麼會沒有察覺異端?”
林杉微微搖頭說道:“女探子太過狡猾,剛剛抓到她那會兒,派了六個人看管,都有好幾次差點讓她逃脫。近段時日她一心求死,身體也的確被她自己折磨到瀕臨死亡的境地,每天的體力狀態與活死人無異,侍衛們見狀才會稍微鬆了些精神。然而人突然被悄無聲息地調換了,這卻是連我都沒有考慮到的事。”
廖世側目掃了一眼門外,收回目光後才壓低聲音對林杉說道:“既是連你都沒有想到的方面,會不會是你自己的人裡頭出了問題?”
“不。”林杉聞言立即搖頭否定。
雖然不可否認,廖世的這一說法,在某些事段上也許可以說得通,然而林杉對於自己帶到隱居地裡來的十幾名侍衛也是確有足夠的信心與依據,相信他們不會變節。
略微猶豫後,林杉還是把話挑開了,說道:“原來的那個女探子已死了幾天,被之後冒名者用數層布袋封裝起來,還填上了一種名貴的香料擋味,就放在床下。如果今天不是我去看她,或許要等到屍體在數月之後爛成一灘血水,才會引起看守侍衛地注意。”
廖世聞言沉吟了片刻,然後說道:“事情做得如此細緻,來者或許有同夥,那個冒名者你怎麼處置了?”
“也死了。”林杉微微頓聲,片刻後才又多說了一句:“侍衛們費了一番周折才捕拿了她,卻發現她已提前服用了一種慢毒,而這種毒在內力催動後,會於極短時間裡靠消耗元氣提升內力。此女子帶著必殺我的決心而來,結局也已提前置定了,不是我死,就是她死。”
廖世再次將林杉打量了一番,見他的臉色確實有些不正常,當即問道:“你沒什麼事吧?”
林杉沒有回答,只是搖了搖頭。
廖世也沒有再追問什麼,只在垂眼思索片刻後又說道:“你得小心,很可能訊息已經流走。這地方已經住不下去了。”
林杉點了點頭,道:“此事……”
他剛說出兩個字,就忽然聽見門口傳來一陣輕快的腳步聲。他側目看去,就見是陳酒進來了。
“過午都快一個時辰了。三郎,你該吃午飯了。”陳酒說罷,又看向廖世,秀美淡妝的面龐上自然流露出一絲敬意,微福了福身:“見過藥師。”
廖世衝陳酒含笑點頭示意,接著他就隨同林杉去了飯廳。
廚房那邊早已將飯菜做好,待廖世與林杉剛在桌旁坐下,熱氣蒸騰的飯菜很快就悉數端上桌來。廖世早就餓了。在剛才得知女探子的事已經了結,雖然那結局不太完美,但總歸是今後不需要他再管了,精神放鬆下來,頓時就覺得肚中飢餓感更加明顯。見菜已上桌,他也沒拘泥客套,立即執筷夾了菜往嘴裡送。
然而菜入口中還沒過多久,就差點被他吐了出來。
忍了忍,終是忍住了沒有直接在飯桌上失儀。乾嚥下那口寡淡,廖世不禁叫道:“你家炒菜都不放鹽的?”而當他看向林杉。就見他尚未動筷。…
侍立在一旁的陳酒聞言正要開口,卻被林杉先一步攔了下來:“酒兒,把這些菜都拿到廚房回鍋加料。”
陳酒忍不住道:“那你怎麼辦?”
林杉沒有多說什麼。只道:“去吧。”
待陳酒帶著一個侍女將桌上的菜碟全部端走,飯廳裡沒了別的人,廖世也已意識到有些不對勁,看向林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