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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二皇子這番話說完,身邊陪著他百無聊賴在垂釣的兩個人也沉默了。
他們當然知道二皇子在煩什麼,但對於殿下的煩心事,這兩個下從更是無力施為,愧對殿下的信任倚重,有些瀆了心腹侍從之“職”。
二皇子挪了挪攏在衣袖裡的那隻手,手心的劍傷外表已經收攏,近幾天癢得厲害,依御醫的說法,這是傷口肌裡重新生長的表現,萬萬抓撓不得。平攤掌心隔著衣料輕輕在膝蓋上蹭了蹭,感覺舒服了些,他才舒了口氣,又道:“如果阿賈也被調走可怎麼辦?我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了。”
賈仲沒有說話,只是低下了頭,他心裡更是捨不得離開二皇子。
他是前朝後宮遺下來的宮奴,見過後宮爭鬥中那些個陰穢的鬥爭,早些年被調派到華陽宮裡的時候,心裡藏掖的還是那些心思。但令他無比驚訝的是,這位在皇子裡排行第二、但實則在將來很有可能成為太子儲君的殿下,實則是個極能體恤下僕的仁慈主子。
他也因此漸漸放下防備,改變了一些以往對待後宮事務的態度,對自己的未來有了一絲別樣希冀,也真正對主子交出了忠誠之心。
如果這時又要把他調走,司職別處,他不知道、也害怕知道,他會不會又回到從前那種生活狀態中。在後宮,無論自己處於哪種位置,皆身為奴,但他在來到華陽宮以後,也不知憑的是個什麼理,總之他曾堅定以為,原來為奴也是可以有選擇、有分別的。
可現在一旦離開華陽宮,這種令人感覺幸運的為奴之別類,彷彿也就變得一團混淆了。自己對未來好不容易燃起的一絲希冀,也會熄滅在沒有選擇的混沌中。
華陽宮裡的某種氛圍,讓司職其中的宮奴居然都有了歸屬感,這實屬皇家後宮中一道異彩。
但這道異彩眼下即將被擊散。
或許是這樣的氛圍本初就不可能在皇家後宮的環境里長存吧!不論是由誰來操縱揮散,只是遲與早的時間問題。
如果連皇子都無力去庇護,他這奴僕之身的人,又能奢求什麼,還是莫要再給主子添麻煩了,免得更加愧對主子往昔裡的仁恩。
賈仲沉默了。一旁的上官非倒是開腔了,他朝二皇子攏在袖子裡的那隻手盯了一眼,慢慢說道:“換些新人進來。也未必不是好事。”
二皇子神情微愕,看向上官非。沒有說話。
上官非肅容說道:“殿下剛才是不是在撓手?”
完全沒料到他轉話題這麼快,二皇子目露訝然,慢慢說道:“只是輕輕一下,藏在袖子裡,竟也被你看出來了。”
“看到不下一次了。”上官非說這話的語氣依舊是一副義正言辭的樣子,“殿下的身邊,的確需要幾個刻板些的奴婢侍奉,否則些許放任。殿下手上這傷痊癒的速度就要再拖上幾日。恕卑職冒犯進言,殿下的身體虛弱於常人,絲毫的不慎,即可造成不小的損害,望殿下忍一時之不快,珍惜己身。”
二皇子完好的那隻手依然穩穩握著釣竿,劍傷將好的那隻手則從袖子裡探出,屈食指揉了揉額角,悶聲說道:“你也快被德妃調教出來的那些人影響了,話怎麼這麼多。絮叨!”
他聽出來了,上官非並沒有突然轉換話題,說的還是一個事兒。只是取了個聲東擊西的機巧。…
不過,他責難上官非的那幾句話,實則是玩笑而已。像他這個揉額頭的慣有舉動,要是擱在華陽宮裡,絕對又會引來一圈的宮奴,長短瑣碎一番叮囑告罪,不勝其煩。而在眼前這兩個僕從面前,他這個隨意的舉動不會引爆他們的緊張情緒。
上官非,還是熟知他。真正敬他為主的上官非。
但儘管他心裡有數,卻也沒有簡單揭過此事。垂下揉額頭的手。他轉過臉看向賈仲,緩聲問道:“真像他說的。你也看出我撓手了?”
“殿下一隻手握著釣竿,這樣看上去確實不可能撓手,但是……”賈仲的視線稍微下落,“殿下攤掌往膝蓋上摁了摁,殿下腰帶上掛著的玉佩正好擱那兒了,可以代為指刮。”
二皇子聞言,眉尾挑動,又半舉那隻傷手晃了一下衣袖,故作驚訝說道:“你們的眼力難道都能穿透衣袖了不成?”
“殿下又在取笑奴才了。”賈仲聽出了二皇子有開玩笑的意味,自己心裡也是被逗樂了,微笑溢於言表:“奴才雖然忍著沒出聲,但時刻都盯著哩!要是見著殿下真的用手去撓,奴才也得變成叨婆了。之所以奴才沒多嘴,也是想著,輕輕一下而已,不會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