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足夠的理兒擺平此事,為什麼不大搖大擺的點兵出營。而要折騰這麼一出。”岑遲迴顧了一眼不遠處那座沙丘,淡笑著繼續說道:“如果今晚的行動沒能遇到正主,此事或許還真有些玄。我們拿不出事因的證據,可能王哲真要懷疑我們這幾人是不是私通青川王去了。不過,話又說回來,倘若沒有遇上正主,我們也不可能在地下耽擱這麼久,早就照原計劃回去了。”
莫葉終於放下心頭最後一絲質疑,攤手一笑,有些尷尬地道:“師叔一切都打算好了,倒是我。細心過甚了。”
對此,岑遲只是無聲的挑唇一笑。沒有再多說什麼。
在莫葉與岑遲交談的這會兒工夫裡,另外那五人按照他們剛才從地下出來的中途。岑遲所吩咐的事項,分別仔細將先前挖過的地方重新堆土掩蓋,又鏟了一些乾土灑上,掩蓋掉挖掘的痕跡,最後收了工具縛在馬背上,如來時那樣兩人一騎,啟行回營。…
回去的路,亦如來時,莫葉與岑遲同乘。
不知怎的,莫葉感覺她這師叔從地下出來後總有什麼地方怪怪的。直到二人同乘,靠得極近,莫葉才隱約捉摸到些許細節,那就是師叔的呼吸節奏,就吹拂在耳邊,卻是不如來時那麼平穩了。
莫葉對此倒不是心生什麼非分想法,反而更多的是擔心。她身為習武之人,又是主練內家功的,對於吐納之法,便有著獨特且深入的理解。像岑遲這會兒的呼吸節奏,也絕非是他有什麼迤邐念頭,而更像是內腑不適所至。
可是,在剛才的地下之行過程裡,除了遭遇一次箭矢襲擊,在及時得到制止之後,便再沒遇到過什麼波折。以及,所有的力氣活都交給另五人受累,岑遲只是動了些口舌、腦力……到底是什麼地方引起不妥呢?
莫葉回想了一番,沒有收穫,下意識將思路放遠,便想起幾天前她剛剛遇上岑遲那會兒。他的氣色似乎從那時開始就不怎麼好,但那時她只以為是他風吹日曬久了,又忍飢耐渴得久了,虛脫所致。
現在看來,似乎問題不是表面上看來的這麼簡單。
念及於此,莫葉加快趕路,急急向左路軍大營趕去。
早晨的天空,真是瞬息變化。儘管回去的全程都是騎馬,比來時用的時間短了不少,等七人返回軍營時,天色已然大亮了。
遠遠的,哨樓上的兵士就看見了七人疾馳而來,他們未著軍服,這便超出了一名哨兵的辨識範疇,很快引發了戒備。營地裡數千人,莫葉這幾人又是加入不到一個月,不是每一個哨兵都熟悉她的樣子。
“站住!”
“什麼人?!”
一陣衣甲拍擊聲響,頃刻間,營地大門口便聚攏了十幾名弩箭手和盾牌兵,站成一條線,分為高低架起兩排弩陣。遠距離射殺侵入的敵人,使用弩箭有著最大優勢,因而營地大門隨時戒備著十幾名弩兵。除此之外,不遠處還有更多的弩兵、盾兵往這邊趕。
其實如果真要射殺七個未著盔甲的騎客,以那弩箭連發的作用,哪需要這多人,三個弩兵就足夠了。
而隨著大量弓弩手的聚攏排陣,那近百數的尖銳箭矢朝著同一個方向瞄準,雖然箭未動,被瞄準的人心裡卻已是有些發毛了。
乖乖,不久前才被瞄準射了一次,這小把式的威力卻體會得極為深刻了。這會兒再被這麼瞄準了,便讓人禁不住要背生冷汗了!
落後莫葉幾步的三騎已經忍不住提韁勒馬了,莫葉自個兒行在最前頭。也已經是心頭髮怵,但在她正也準備勒馬止步的時候。耳畔忽然傳來岑遲的聲音:“放慢速度,其它的事情由我來處理。”
只是叫她放慢速度,卻不是叫她止步。
儘管莫葉面對那一排排的箭矢,心裡有些忌憚,但師叔的話對她而言,則像是一股突然自心頭湧出的力量,她絲毫沒有猶豫,便繼續驅馬前行。不過。距離營地大門已經不遠了,要放慢速度倒是真的,否則可能直接衝進去,倒會激得那撥弩兵放箭,那可真就糟了。
後頭那三騎見此情形,有兩騎仍在猶豫,本來是行在最後頭的劉八斤卻忽然動了,緊追莫葉去了。見此情形,另兩騎這才也跟著行動。
“站住!”
“再向前一步,就地射殺!”…
弩營指揮這時也已經趕了過來。他杵在箭陣後面,大喝出聲。與此同時,他的右手已經按在了腰上掛著的令劍劍柄上。若下一刻寶劍出鞘,鏗鏘厲嘯,那便是箭林齊發了。
也就是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騎乘在莫葉後頭的岑遲亦是昂揚出聲,卻是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