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王泓的臉色有些不太正常。
王哲知道王泓總是習慣對旁人隱瞞自己身體不適的症狀,所以在詢問他之前,王哲先是握了握他的手,旋即微訝道:“你的手怎麼這麼冷?還有沒有哪出不舒服?別瞞著敷衍我。”
“我沒事……”習慣性的說出這三個字,王泓看著王哲既質疑又擔心的目光,遲疑了一下,又說道:“就是忽然覺得有點氣悶。也許是那藥力的作用,剛才葉叔叔用它給我推拿了一番,身體很快就暖和起來了。”
“我看你現在不像是覺著很暖和的樣子。”這話說罷,王哲只微微一頓,便又對車旁侍行的宮女說道:“去請葉御醫過來。”
王泓目色一凝,待要叫住那宮女,已是來不及了。但那宮女轉身往隊伍後方走了還沒幾步,就與另一個從後頭往前面跑的宮女撞上,雙雙跌坐在地。
看到這一幕,王哲微微皺眉,肅容斥道:“你。慌得什麼事?”
那個從隊伍後面往前面倉惶奔來的宮女急忙滾爬著站起身,顫著聲道:“奴婢回稟三殿下,是葉御醫,葉大人行在隊伍後頭,不知怎的,竟墜馬了,奴婢倉促於將此事報予皇上,驚了殿下,罪……”
不等這宮女把後頭的一串套話說完,心中震驚的王泓一掌拍在輦車扶手上。打斷了她的話,“你把話說清楚,有武衛牽馬。怎麼還會出事?”
“奴婢不知……只知道……葉大人傷得有些嚴重,人已經昏迷了。”王哲的追問,語氣中自有一種壓迫意味,宮女絲毫不敢抬頭來看,聲音也愈發低了。“似乎……似乎是葉大人自己沒有坐穩。”
王泓聞言,臉色有一瞬間變得十分古怪,正要開口,忽然感覺衣服被人扯了一下。
他偏過頭來,就看見是王泓伸手拉著他,搖頭說道:“三弟……”
王泓才說了兩個字。聲音猛地一頓,然後就抬袖堵著口鼻,悶聲嗆咳起來。
王哲聽出了他的咳聲有些異樣。心裡發緊,下意識裡抓住了他堵在鼻下的袖管,稍微一挪,就看見了袖口那刺眼的一抹異色。…
王泓竟然在咳血,並且他咳出來的血。顏色極深,形同那種鬱積了許久的心血。
王哲的手不禁顫抖起來。心神也有些亂了,目色慌亂地道:“二哥,你怎麼突然就成這個樣子了?不是……不是叫你不要再想那些事了麼?何苦傷害自己!”
王泓不停咳著,無法開口說話。
王哲揪著心,向一旁的宮女呼喝:“去叫別的御醫!”
宮女倉惶著去了。
王泓強硬忍了忍,終是沒忍住,又咳出一大口血水,但血的顏色比起初時,要淡了許多,並且在此之後,他竟自然而然的止住了咳意。
看著臉色蒼白,雖然沒有再咳,卻在急促喘息著的二哥,王哲心疼不已,揪起衣袖,準備幫他擦去沾在唇上的血沫,卻被他擋了回來。
王泓自行抬袖擦了擦嘴,喘著氣說道:“我好多了。葉叔叔墜馬,不論如何,父皇肯定要過來了,你別讓他看見血跡。”
“你的意思是……”王哲一臉難以置信的神情,“你仍然準備包容他,瞞著父皇?”
王泓似乎不太想說話,聞言只是搖了搖頭。
然而王哲卻是急了,追問道:“為什麼?我不想忍了,你告訴我,剛才在車中,葉正名跟你說了什麼?”
“他什麼也沒有說。”王泓很快回答,聲音裡透著些虛弱。
嚴格來說,葉正名真的什麼也沒有透露給王泓,但在此時,王哲顯然不太相信他這話,他望著呼吸有些不順的王泓,雖然沒有再開口追問,但眼中卻閃過一絲寒意。
王泓捕捉到了他眼中的這絲異色,強自鎮定浮亂的氣息,肅容說道:“三弟,你剛才勸我不要與葉叔叔置氣,難道都是說的嘴面輕話?”
“我……”王哲滯住了聲。
儀仗隊的行速,忽然慢了下來,看樣子應該是那個宮女已經將葉正名墜馬的事稟告到皇帝那邊,並且陛下的確準備親自過來看一看。
畢竟,葉正名佔在皇帝心中的分量,絕非只是一名御醫那麼輕。
王泓也已有了些覺察,扯了扯衣袖,將沾染血跡的袖邊稍微往裡側捲了些進去,攢緊在手心,然後又對王哲說道:“請你聽我一次。”
……
其實,有關葉正名忽然近同犯了瘋病的原因,二皇子王泓約摸猜到了一部分。
長久以來,葉正名都在忍耐一件事。他不明白,為什麼皇帝還不給葉家翻案。葉家千餘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