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剛說完。廖世就看見嚴行之的臉上漸漸又流露出笑意來,他忽然有了一絲覺察,感覺似乎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
“不。我沒有騙過你,而藥師你身為長輩,卻總在騙我這個後生,希望這一次你別再這樣。”嚴行之徐徐開口,神情漸漸又嚴肅起來:“爺爺後來還答應我一件事。待我回家陪母親好好住一段日子,他會親自送我去找你。”
廖世滿眼驚訝的看著嚴行之。一不留神,差點從馬背上跌下去。晃著身在馬背上坐好,廖世乾咳一聲,沒有說話,心中則在想:這孩子不似說謊,前些日子在白蘆泊時,一直覺得嚴廣看自己的目光有點奇怪,原來不是錯覺,他是真有事沒說。
“藥師,我從未見你為什麼事著急過,所以今天你走這一趟,估計不太簡單。”嚴行之絲毫未在意廖世的沉思目光,不管他是不是又在想什麼騙招,依舊照著自己的想法,不緊不慢的繼續把未說完的話接下去,“你的目的地可能是京都,或也未必,我只希望你別是因為想把我丟在嚴府,才帶我去京都。當然,你即便這麼想,我爺爺既然已經把承諾放在前面,就還是會把我扔還給你。你折騰我不要緊,莫要誤了你的病人才好。”
如果說,之前廖世勸退嚴行之,是提到了嚴母,擊中了嚴行之最顧慮的地方,那現在嚴行之則有些類似有樣學樣。
他是猜的,其實他並不確定廖世是不是急著去救人,只是見他這麼著急配藥,才察覺到了一絲問題的根源。但他只要猜對了一點,即讓廖世頭皮發麻,因為嚴行之可以寫信告別母親,但廖世沒法怠慢林杉的傷病,絲毫不能!
別離能逢再遇時,生死茫茫兩重天。
人命啊!廖世想到,如嚴行之所言,自己如果再花時間陪嚴行之“玩”,豈非也等於是把林杉的生命安危拿來“玩”?
意識到自己被一個後生擺了一道,廖世有些憤然的想磨牙,不過轉念一想,這事要推平了也容易,帶他去就行了——或者就在這路上用藥把他迷暈,隨便扔一家客棧裡就結了?
在剛才的話說完後,嚴行之沒有再多說什麼。他也知道廖世身上一定攜帶有各種藥水,無比詭異,想要放倒他,容易至極。可他仍然沒有因為考慮到這些,就對廖世提前說一些類似警告的話。他只是目光平平,注視著廖世,等待他的決定。
廖世看著以這樣的目光注視過來的嚴行之,心中那個不太明亮的主意反覆了好幾回。片刻之後,廖世沒有掏出他玩得無比順溜的迷藥瓶子,而是異常平靜地道:“我接下來要走的路,比在大風嶺更加崎嶇,還存在許多未知的危險,你依然要跟麼?如果嚴廣知道,他真的能放心?”
此言一出,已經相當於是他在讓步了。
嚴行之也意識到了這一點,立即說道:“爺爺既然承諾了會送我去找你,想必他知道你準備去哪裡。而我自己,無悔此行。”
“好吧,咱們來賭一賭天意。”廖世點了點頭,接著說道:“到了下一站,如果我懷裡的雪蠶孵化了,我便帶上你同行,反之,那裡就是我們分別之地。”
嚴行之誠然點頭:“我服從。”
……
土丘之間的空地上,燕家商隊在整頓好馬車貨品後,在原地乾等了一個多時辰,終於等來了出發之前他們就聯絡好的那路人。
官道上由遠及近,很快到來十二騎。這十二人皆是普通著裝,隨身未帶利器,行至官道中途即方向一轉,向燕家商隊行來。
不需要醒目的制服,不需要能證明身份的令牌,已等得有些焦慮了的燕鈺只是與這一行人領頭的那兩個人對了一下目光,即知道對方的來意。
(472)、問題弟弟
靠近燕家商隊的這十二騎,其實正是林杉隱居西陲所帶的兩組人。 不過燕家商隊在與他們通訊,約好在這個地方接人分路,兩組人並未全部到來,但離組而來的這十二騎,實是組內的精英。為首的一男一女,分別正是一組組長駱青,以及二組組長柳生。
然而,因為燕家在信中提示,要他們接的人只是二組舊人喬崔,柳生的弟弟陸生,還有一個四組的成員,卻唯獨少了林杉,駱青和柳生二人不禁都是滿心疑惑與擔憂。
京都之事,只過了一個晚上,就傳到了駐留西陲的二組,當時組裡幾乎亂作一團。幸好在約摸半個月之後,關於此事,二組又收到了另外一封快信,二組人心浮亂的情況,才算稍微平穩下來一些。
但若要這兩組人真正安心下來,只有讓他們親眼看見林杉無恙才行。所以,二組昨兒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