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啊?”
“好。”阮洛笑著點頭,又把手中撐開的黑布傘遞給白桃。
白桃接過傘,頓時也感覺到了它的沉重。不及思考傘的問題,白桃忽然明白了,阮洛剛才把自己的傘給了莫葉,是什麼原因,她也立即把自己手中較輕的竹紙傘給了身邊的葉諾諾。
看見這一幕,莫葉也察覺到了異樣,不由分說抄過了阮洛手中正又準備撐開的黑色布傘,感受到它的沉重,莫葉頓時也明白過來了,又是不由分說。將手中的竹紙傘遞還給了阮洛。
阮洛無奈嘆息一聲,道:“你們不用這個樣子,都快把我當殘障人了。我有那麼差勁嗎?”
莫葉面無表情地道:“一刻不盯緊你,就要出事。”她說罷還側目看了身邊的白桃一眼,卻見白桃一臉深以為然神情地點了點頭。
“好吧。”阮洛聳聳肩,看向葉諾諾,“先送你們幾個回家。”
……
聽著那兩個丫鬟模樣的女子在撐開黑色布傘後。幾乎在同時撥出“好沉”二字,茶鋪裡的幾人也知道了,那傘果然還是與尋常物不太一樣。
不過,黑傘在撐開之後,裡面並沒有出現什麼奇怪的東西,鋪子裡的幾個夥計便沒再多想其他。
但茶鋪老闆餘用目送那幾個年輕人撐著顏色截然相反的兩種傘模糊在雨霧中。他忽然又凝了凝眸光。
……
六人坐上車,再加上前頭趕車的車伕,這一趟走得可真是勉強。
原本阮洛只是要來接莫葉。一下多出葉府三人,又不能把幾個姑娘丟在原處,這一車人到了內城,拉車的馬已是齒角垂涎,打起噴嚏來——氣喘得太快。馬的鼻腔裡嗆進雨水了。
本來
幾人正在聊海運大典上發生的那點小插曲,討論得火熱。也就沒注意到這一情況。
而馬車在過城門時稍微停滯了一下,外加上馬到了這時,疲累的表現已經很明顯了,車中莫葉看見這一幕,沒有猶豫什麼,撐著一把黑傘下了車。…
“沒多遠了,我自己回去。”莫葉與車中眼含顧慮的阮洛對視著,“馬快脫力了,但她們幾個人的風寒症狀已經很明顯了,我倒無事,先照顧她們。”
聽莫葉提了這麼一句,阮洛也察覺到了,與另外三個清涕直流,噴嚏不斷的姑娘相比,莫葉不是風寒症最輕,而像是絲毫不懼淋雨,到了現在,也絲毫不見身體有異樣。
但他還是遲疑起來。
這時,白桃也下了車,她隨後撐開的也是一把黑傘。站在莫葉身旁,她對阮洛說道:“我陪著她。”
“那好吧。”阮洛終於放心,“你們路上注意安全。”
……
馬車上少了兩個人,頓時輕了不少,楊陳的馬跑慣了長路程,短時間的過勞不會真傷到它,只是稍微停歇,即恢復了體力。
東城門離葉府並不遠,此時因大雨所致,本來座落在安靜居住區的葉府,周圍的街道也比平時又空曠許多,馬車的行速可以快上不少。
一路上沒見什麼人,倒是在快達到葉府時,車上的人看見府門處聚了好些人,有些古怪。葉諾諾往那些陌生人身上仔細一觀察,即看出他們的身份,居然是來自皇宮大內。
因為這一幕,她首個在心裡想到的事,是爹爹在隨御駕主持完海運大典之後,似乎還帶了什麼宮裡的貴人回家閒聚了。
與自己關係很親近的二皇子泓哥哥,以及才從外地歸來的三皇子哲哥哥,情同姐妹的公主……都有這種可能。
但葉諾諾很快又兀自搖了搖頭,如果是王哲來家裡做客,按照他的習慣,不會帶這麼多的隨從。王泓的出行可能會這樣顯出隆重,但以他的身體情況,不會選在這樣的大雨天氣出行。
如果是公主……她想出宮,從來都沒法這麼大張旗鼓。
就在葉諾諾疑惑著的時候,阮洛只遲他一步,也已認出了這些人的身份,微笑著對葉諾諾說道:“原來是有宮裡的貴客到,令尊才遲遲沒派人去接你。”
阮洛的話,也正是葉諾諾的心中所想,但她忽然又疑惑了一聲:“遣人來接我,也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
她的話音剛落,就看見負責看門的家丁柱子朝這邊看了一眼後,先是身形一滯,然後拔腿就往這邊跑來。“咚—”一聲跪在車門口,抖著嗓音道:“大小姐,你終於回來了,老爺出事了。”
葉府極少會有僕人向主人行此大禮的時候,葉家家主對府中僕役非常寬厚,這也致使他們在今天看見昏迷不醒的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