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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隨那兩名丫鬟一道兒,護送大夫人來花廳的三個護院家丁,一直就守在門外。聽到史老爺的呼喝聲,這三人才急忙進了廳內。
不待他們拜下,就又聽到史靖怒斥:“帶下去!”
眼尖的護院見史老爺在發下這道命令的同時,手掌已經握成了拳頭,並在桌上扣了一下。叩擊聲不大,但讓幾個護院家丁當即明白過來,押著隨侍大夫人的兩名丫鬟就往外走。
花廳中的事況陡然生變,倒是那兩個丫鬟有些後知後覺了,直楞在當場,任憑練過些功夫的護院家丁鐵鉗一樣的手扣上她們的肩膀,她們渾然不肯挪步。
然而後知後覺不代表她們心裡不清楚將要發生何事,自己幹過的虧心事,誰能比自己記得更清楚?
肩膀上被鉗制的疼痛傳來,兩名丫鬟回過神來後,瞬時間心裡生出一股虛怕,已經哭了起來。
兩個丫鬟無力抵抗護院家丁押著她們往花廳外拖拽,也來不及爭辯,史老爺根本不給她們這個機會與時間。
可兩個丫鬟很清楚,在家主這樣的暴怒籠罩下,所謂‘拖出去’會是什麼下場。她們驚懼斷魂,只能窮極聲音地不停大喊:“老爺饒命啊!饒命啊!”
事到如今,才知求饒,還想乞命?史靖冷眼刺向那兩個拼命回頭乞求的丫鬟,不但不無視於這個場景,還正是要直面示以絕決。
如果他會給出饒恕的待遇,還會如此命令狠絕?
前幾天,在那處安靜了十幾年的獨院裡,發生了一件險些害死人命的事。
那天下午,岑遲本來是在相府內的花園散步。不知不覺漸漸靠近了大夫人靜居的小院子。恰在那時,大夫人在院落門口曬太陽。岑遲見是相府那位深居簡出的大夫人,雖然平時極少碰見,但他還是極有禮貌的含笑施禮,問好幾聲。
不料大夫人在看見目光溫和善意的岑遲後,一恍神,竟把他當成了自己長大成人的兒子,邀了進去。
岑遲是外人,並不清楚大夫人的過往,以及她的瘋症具體為何。見相府原來的女主人好意邀請。或許還有一些憐憫於她長久過著‘活寡’生活,岑遲只猶豫了一下,便進去坐了坐。用了些茶點,陪大夫人閒聊了幾句。
原本這隻算是相府日常生活中的一個小插曲。
憑大夫人現在的年紀,足能長於岑遲一輩。岑遲又本來是個不拘小節的性情,進小院陪長輩聊聊天,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即便事後史老爺知道這件事。大抵也不會有掛心計較的理兒。
然而岑遲在陪大夫人聊天到中途時,忽然身感不適,身體情況也是驟然惡劣起來。後來僕人喊了郎中來瞧,才知道他竟然中了惡毒至極的慢性毒藥!
更為震驚全府的調查結果是,那毒藥竟在大夫人與岑遲聊天時,讓丫鬟泡給岑遲的茶水裡!
醫館郎中解釋了這種慢性毒藥。據說是江湖上名聲極惡也極盛的毒醫所煉製,無人可解,似乎連毒醫自己也沒有解藥。
毒醫在江湖上的惡名之所以盛極。除了他煉製過藥傀儡這種似人似魔的怪物,還因為他有個喜歡煉製各種毒藥,卻不管配製解藥的惡癖。
岑遲遭了毒禍,先不管原因具體為何,救命是迫在眉睫的緊要事。然而思及近在京都的醫師中。醫術能與那位傳說中的毒醫對抵者,不禁要讓人想破了頭。…
近段時間。京都最強醫師、時任太醫局醫正的嚴廣老爺子家中傳出藥箱被盜事件,老爺子也因為此事氣得身體抱恙,請了大假在家休養。
史靖原本也不指望自己能請到嚴廣,給自家一個無功名爵祿的清客治療。而讓他選擇送岑遲去西北的關鍵原因,是因為他記得,府中的另一個名叫方無的清客說過,毒醫的行蹤就在西北那林密瘴多的赤雲峽。
府中眾清客裡,方無是喜歡研究星相的人,但這門學問過於飄渺,他極少與人談及這方面的事情。
除此之外,方無還醉心於練習龜息延壽的功夫。他也似岑遲那樣,常常離開相府,遠遊於四野之間,不過他淨往人跡罕至的地方鑽,是因為他曾說:“有的地方水幽山奇,渺然有靈氣,適合吐納延壽。”
方無的這兩大愛好,很難在相府清客中覓到知音。最開始史靖以待客之道對方無禮敬有嘉,也只是純粹認為他是個奇人異士,並未有一件事請他幫忙。
沒想到時至今日,方無曾經說過的一句話,似能給岑遲帶來一線生機。
方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