薔很不喜歡,但又對找到解決辦法一事感到深深的無可奈何。
正當她覺得有些無措時,良久埋首不語的岑遲忽然慢慢抬起頭來,深深吐出一口氣後看著小薔輕聲道:“說了這麼多,心裡似乎也空了些,謝謝你,小薔姑娘。”
小薔聞言,臉上現出一片窘態,心神有些慌亂地說道:“不……其實我還什麼也沒說,是先生性子好,自己想通了這些,小薔也能鬆口氣了。”
“你鬆了一口氣?”岑遲目色平靜地注視著她,慢慢說道:“你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我,我就希望先生能像以前那樣。”小薔內心忐忑地回答。
岑遲在沉默了一下後又問道:“你覺得從前的我是個什麼樣子?”
小薔從岑遲的話中聽出了一種別樣的味道,不禁怔住,有些不敢回答那個問題。
“罷……”岑遲說了一個字,然後就撐身下床,步履極慢地朝屋外走去。小薔吞了口唾沫,連忙收起心神,緊跟在他的身後。
只隔了不到半個時辰的光景,屋外的陽光就更加耀眼了。岑遲走到屋外簷下,手掌伸到眉骨處擋了擋,眯起了眼,沒有繼續向臺階下邁步,似乎是依舊像剛才那麼畏懼陽光。
身後有細碎的腳步聲靠近,他心知是那丫鬟跟來了。這在平時就是很正常的事,他並沒有如何在意,只是隨後那丫頭忽然開口說的話,讓他覺得有些意外。…
“先生以前對事總是很從容冷靜,但對人卻能溫和如水,呆在你身邊總讓人覺得心情舒適。”小薔說到這裡時頓了頓。她抿緊了一下嘴唇,目光落在滿院陽光之間,不安的心再次聚起些許勇氣,再次開口接著道:“我知道親人離逝讓你心傷,但這已是無法更改的事,而活著的人,還得繼續生活下去。”
岑遲在沉默了片刻後點頭道:“你沒有說錯,我也知道沉溺傷情之中是不妥的,但我需要時間來適應這些。”
小薔聞言沒有立即再開口說些什麼,她只是站在岑遲的側後方,目光溫和地看著他的臉龐,做一個安靜的聆聽者。
“憑我現在的狀態,是無法提起精神做任何事的。”岑遲嘆了口氣,慢慢繼續說道:“我想我又要離開相府一段日子了。”
他的話令小薔的心裡暗生些許悵然,然而她也知道這個時候的岑遲的確需要什麼都不想地散散心,所以她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輕聲問道:“那你想好去哪裡了嗎?”。
岑遲搖頭隨口說道:“尚無頭緒。”
小薔沉吟起來。
岑遲那簡單的一句話其實滿含了他的茫然和顧慮,而較於前者,他更煩惱於後者。這個時候,不知該用何種理由說服史家,讓他離開?
他想起十多年前,他拜入相府時在心裡許下的那個在如今看來幼稚以極的誓言,不禁皺了皺眉。
時隔多年,那個誓言在他心裡發生了一些變化,並且這些變化已開始付諸於行動。然而他存在丞相那裡的還是那個誓言的原形,可這個已是為掩護他真正想法的誓言在此時卻變得十分敏感,很是麻煩。
在很早以前,丞相就知道了他的師承。作為史府上賓,這本也不是需要完全保密的事。
那時身為前朝丞相,史靖對於王熾的易王旗、改國號,並未做出多麼強烈的反抗行動。
事實上,在王熾還沒到達京都時,史靖就已考慮周詳,認同了新君王的精神。他甘心臣服於新君,的確也是給新皇帝的入宮易旗帶來不少便利。而至少在那個時期,前周的京中官員也因此得以儲存了大半,朝局社稷因此在最大可能下縮小了裂縫的生成。
史靖認為新的皇帝能給這個國家帶來新希望,在新帝任命他為新王朝的丞相後,他也的確是一直在不遺餘力地輔佐新君,勞心勞力。
。(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
。,
(290)、春懷
岑遲覺得,為這樣的一名朝廷大員效力,間接也是等於給百廢待新的昭國輸送己力。最關鍵的一點還是,他覺得自己雖然沒有與師哥攜手同力,但也不算是與師哥走了歧路。
倆人之間往昔雖然有過不少爭執,但這並不會影響他們之間家人的情分。倘若林杉支援的不是王熾,那麼這種信任和依賴構成的情感可以讓岑遲意隨林杉地換一個人為自己證道。
但林杉選定了王熾,所以岑遲就選了史靖,他們的共同意志是相同的。
直到……林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