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真像爺爺所說的那般悽慘。同時嚴行之也理解了為何廖世在自己搬石頭砸傷自己,冒著被殺的危險也要裝神經病而不為皇族效力,而爺爺知道這些情況卻絲毫不出力相助了。
到了這時候,嚴行之倒也不在乎廖世的名譽他人是如何評價的,只是更加好奇,他在皇宮裡做的那兩件自找麻煩的事究竟是什麼?
然而他才試探著問了兩聲,就遭到爺爺的拒絕回答神情。
不願多說的嚴廣搖了搖頭,只是淡淡道:“你不需要知道他的這些過往的詳細。以後我們與他也許會有很多要合作的地方,所以爺爺跟你說了這麼多,只是想讓你更清晰的體會一下和明白,廖世不是一個恪守規矩的人就行了。相對而言,有些他身上的傳聞的確也都是假的。”
……
昨夜去過老宅,在那堆廢墟里見到了那個夜行人的臉孔後,歸來的莫葉就一整夜的噩夢連連。
她時而看見師父渾身沾滿鮮血的身影,一邊擋著後頭衝來的殺手,一邊咳著血地叫她快跑。時而看見黑壓壓一片的殺手追了上來,被師父的劍刺倒後,竟然還能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偶有幾人臉上蒙著的黑巾在亂戰中掉落,露出的居然是一顆眼窩、鼻孔和臉頰深深凹陷的骷髏頭。
令人驚恐卻又支離破碎的夢景折騰了莫葉一整晚,她貼在被褥上的後背不知不覺被冷汗漬溼了一片。直到快要破曉之時,窗外都能聽到遠遠的幾處居家人家裡傳來的雞鳴聲,她這才稍稍睡著了一會兒。
外頭陽光漸耀,莫葉才忽然醒轉,下了床趿拉著鞋剛走出屋,就猛地連打了幾個噴嚏。
從不遠處走來的紫蘇正好看見了這一幕,她連忙加快腳步地走近,在仔細看了莫葉幾眼後,很快發現她後背泛著潮意的一大片印記。紫蘇淡素的眉微微蹙起了一下,有些擔心的問道:“只是躺了一夜,怎麼流了這麼多汗?我先帶你去換身衣裳,若著涼了可就不好了。”…
東風樓歇業兩天,對於紫蘇的早起,莫葉並不覺得意外。然而當莫葉看到紫蘇走近後,她的臉上卻現出驚容,因為她看見了紫蘇綁了厚厚一層素色紗布的手,可她記得昨天紫蘇的手還是好好的。
莫葉一邊跟著紫蘇往屋裡走,一邊驚訝問道:“七姐,你的手怎麼了?”
紫蘇沒怎麼在意的隨口說了一句:“剛才洗衣裳的時候不小心弄到,不礙事。”
“洗衣服怎麼會傷到手。”莫葉有些不解的搖了搖頭,“布帶包紮得這麼厚,這可不像是很輕巧的傷。”
“你沒猜錯,我也沒說錯。”紫蘇站住了腳步,轉過身來看著莫葉平靜地道:“我也不明白,你的衣服裡怎麼會藏有一把裁紙刀。”
莫葉怔住了。
“本來我不想提起太多,怕你又會難過,但現在聽你說及這事,我也有些好奇,也想問一問你。”紫蘇輕輕嘆了口氣,目光慢慢垂落到自己包得跟個小球一樣嚴實的手上,緩緩地接著道:“前幾天你被人送到東風樓時,衣服上全是血汙,我本來是準備把那些衣物全燒掉的,但是看見那本冊子從你懷裡掉了出來,我琢磨著你身上的東西是不是要留下一些,讓你自己選擇它們要不要留下。”
莫葉的心緒波亂了一下,沉默著沒有接話。
“裡衣上也有血汙,不能讓樓裡的雜役清洗,便只好自己動手。”紫蘇在斟酌了稍許後就又說道:“你那天穿的裡衣是有人很用心的縫製而成,不知道是不是像那冊子一樣,對你有不一樣的意義。”
那件衣服的確是莫葉在邢家村居住時,嬸孃一針一線替她縫的。嬸孃平時很少出門在外逗留,所以就沒有圖方便的給莫葉買衣服,從小到大,莫葉穿的衣服幾乎全是嬸孃一針一線縫製成的。紫蘇的細心讓莫葉心存感激,然而一念及不久前匆匆分別的嬸孃,她又禁不住的鼻子發酸。
隨後,莫葉想到了臨別時,似乎已經感覺到了什麼的嬸孃為她趕製的那件斗篷。她記得嬸孃說過,那是為她準備的禮物,然而師父在走時卻並沒有帶上它,並安置了一個理由。在當時,莫葉覺得那個理由有些牽強,但她沒有爭辯什麼,可在此時,她忽然有些明白了師父欺瞞她的做法當中所挾的另外一層意思。
“人的生命是脆弱的,禍福難料。莫葉,你也要開始學會長大了,師父總有離開你的那一天,只是希望在那一天,你已經能自己照顧自己了。”
不知道為什麼,沉默之中的莫葉本來在思念嬸孃的情緒中徘徊,腦海裡卻忽然浮現出這麼一段話。隨後她就想起,這是師父對她說過的話。她有些驚訝,慢慢長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