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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部分

遲地注意,然而他並不能細膩地瞭解一個已經對他心生情愫的少女,在感覺到他的孤離後心中那種複雜而宛轉來回的心緒。

但其實從另一個方面確切來說,小薔不知道這並非是岑遲對她孤離。而岑遲則因為並未想過在某種私人層面上刻意孤離小薔,所以也不會從這個方面去體會她的心情。…

所以,岑遲在見小薔良久低頭不語後,只是以偏向己方角度的方式考慮到一個問題,他溫和開口道:“其實談禪也不是什麼要緊事,說來說去,都是廢話。”

小薔猛然聽得他這麼形容在她心裡覺著頗為高深的禪房談禪之事,她禁不住撲哧一聲笑出聲來,岑遲見狀也神態輕鬆地彎了彎唇角。

小薔睹見岑遲含笑的樣子,不知道她在忽然之間想到了什麼,臉上俏笑微僵,還保持著彎月一樣的雙眸裡透出絲縷地責備之意,說道:“既是廢話,為什麼還要談這麼久呢?”

岑遲微愣道:“也不盡是廢話,這……”

意識到自己的話開始朝著自相矛盾的方向發展,岑遲含糊了起來。

小薔聞言,面現疑惑神情,但很快她一撇嘴,有些犯橫地道:“小薔是相府使喚丫頭,沒念過書,不知道這些……我只知道,你才大病一場,得仔細著點。三公子使我陪著你來這兒,本也是這個意思。我剛才可都看見了,那和尚招待你,連個椅子都捨不得佈施。”

小薔說的這番話與她說話時的表情配合起來,讓岑遲心裡那份好久沒有感受過的哭笑不得的感覺回來了。他輕輕一搖頭,本來想將佛門悟禪的規則說給她聽,但話到嘴邊,又讓他嚥了回去,因為岑遲不想因這些晦澀的理論使小薔菲薄她自己。

斟酌了一下後,岑遲意表簡單的和聲解釋道:“我在師門學藝時便有這習慣,僧人也沒什麼坐椅子的習慣,這不就正好湊一起了麼。”

微微一頓,他心裡忽然冒出一個念頭,又說道:“談禪這門廢話交流,大多數時候都是很枯燥的,所以不坐在舒服的椅子上,也是為了避免被瞌睡蟲迷了去。”

小薔果然再次忍不住笑出聲來。

看著站在跟前的這個丫頭臉上露出由心而發的笑容,眼裡還有一抹想憋又憋不住的傻氣,岑遲忽然覺得自己的心中有一處角落柔軟地觸動了一下。那絲觸動與以往不同,它不痛苦、不苦澀,而是散發出一種道不明白的味道,似乎令人覺得心情愉快,然而待他想要去回想一下,那究竟是什麼感覺時,卻又忽然找不到了。

這種感覺在心間過渡得太短暫,似乎沒有留下什麼痕跡,但岑遲卻在它過去之後,不自覺地感覺到一絲失落。

小薔看見岑遲在微笑之後流露出的悵然之意,她漸漸的也收了笑容,心裡忽然生出一種好奇,隨即問道:“先生,小薔一直很困惑,您究竟師出何門呢?其實府裡也有許多先生在你不在場的時候,討論過這個問題,但是似乎連他們也不知道。”

岑遲抑去了心底那份古怪情緒,面對小薔的這個問題,他語調認真卻模糊了主題地回答道:“家師喜好隱居清淨,師門裡也是弟子單薄,只是可以忽略的小派別,說出來未必有人知曉。現在我既然已經離開師門,便不好再給師門帶去麻煩,所以也未曾與旁人提起過師門。”

話繞一圈,這樣的回答依舊給不了小薔答案,但她對於他這樣的回答卻是絲毫起不了其它念想,反而在心中微生感嘆。她對於岑遲的師門為何這個疑惑,心存的那份好奇更深一分,卻又在同時多增了些許敬畏心,怯於再次相問。

而因師門話題忽然想到岑遲才失了一位師兄,連著剛才他話語裡的那‘弟子單薄’四字,小薔忽然比前幾日更深刻的明白,岑遲這位同門的猝然身歿對於他的打擊有多嚴重。…

一念至此,小薔有些不敢看此時岑遲的臉色。經過在他生病的這幾天裡悉心照顧與相處,她發現自己不忍旁觀他的悲傷,因為她的情緒會隨之而喜,亦會隨之而悲。

然而她亦有些內心矛盾,本來已低下頭的她卻忍不住偷偷瞄了他一眼。不巧的是,本來也正是目光微垂,落於菜地中一簇綠葉上的岑遲恰好也抬眉看了過來。岑遲目色平靜,小薔卻下意識裡閃避了一下他的視線籠罩。

岑遲的注意力追著小薔躲避的目光,同時他還輕聲問道:“怎麼了?”

小薔自然垂在身側的手一動,揪起衣袖一角捻捏起來,面色促狹地道:“沒,沒什麼,就是不小心又提到了……呃……”意識到自己似乎正在將一件意欲在此時淡開的事情越描輪廓越清晰,小薔愈發窘迫,最後艱澀的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