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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3)、小風波,自停歇
》 (333)、小風波,自停歇
年輕人說到這兒微微低下頭,摸著下巴琢磨了一下,最後又道:“不過,相府家業大,主人家應該不會因為一個盤子餘怒半載的,所以我剛才說的情況只是最壞的可能。”
面對年輕人幫忙、分析、安慰到了這個份上,小薔終於忍不住聲音微顫說道:“我只是相府裡服侍人的一個丫鬟,公子為何這樣費心的幫我?”
“因為你先幫了我。”年輕人回答得很快。
他說完這句話後,走得也很快,同時還有一句話從他身後飄來:“你趕緊去廚房再取一份果品吧!要知道瞞而不報被人發現要受的處罰,可比主動請罪重許多。”
小薔恍然明白過來,那年輕人卻已經走遠了。這會兒身旁倒是又傳來另一種腳步聲,原來不遠處正有一名端著托盤的丫鬟走近。這丫鬟亦是行色匆匆,看她手中所託之物,竟恰是宴會上的使喚丫頭。
還好那年輕人已經走遠,此時地上的殘碎也已經全部清理完畢,所以小薔兩手空空站在柳風亭下,倒是沒讓那丫鬟起多少心。至多不過當她是忙裡偷閒的犯懶丫鬟,那丫鬟衝小薔面上微微點頭算是打過招呼,擦肩而過之後是不是在心裡鄙誹什麼,對於她不知道小薔摔爛宴會果品的事來說,也就無足輕重了。
……
那一天,小薔與那年輕人在柳風亭的第一次碰面,兩人雖然都還未知對方姓名身份,但相互之間留下的印象卻是無比深刻。
因為除了那番特別到離奇的交集,在兩人的心裡同時建立出一份感情,就在當天,忙完廚房活計的小薔偷瞄宴會現場,還赫然發現那年輕人居然就坐在自家少爺的身邊!她在相府做事已有些年月,從來不知道老爺還有第四個兒子,那麼那個年輕人坐在少爺身邊,又是什麼意思呢?
事後,她問了相府僕婦裡資格較老的人才得知:那個在柳風亭拉了自己一把,不至於自己摔個身板散架;之後又耐心以及細心的幫自己遮謊;而後卻出現在會場旁,以相爺義子的身份坐在史三公子身邊…但因為玉冠被自己一碰一摔毀壞,只用了湛藍色綸巾綁了頭髮的年輕人姓岑名遲。
驚訝之餘的她又聽那很有資歷的府中僕婦主動而滿懷惋惜地說到,原本丞相是要收岑遲做義子,所以擇了今天這個日子,是為了讓年紀與史三公子同年的岑遲與公子一同行即冠禮,不料中途似乎出了什麼問題,導致這樣的計劃無法繼續下去。
不用他人再多提醒什麼,小薔也已經知道,那個半途破壞地問題是什麼。
這樣一來,她的心裡對那個年輕人的愧歉感更沉了。但她同時牢記著他說過的話,任那僕婦無比唏噓,她心裡也充滿惋惜之情,但她在嘴面上對於此事沒有再多攙一句閒話。
岑遲經那天抵著小薔重重摔了一跤,背上被亭臺石階鉻出一道青痕,除了坐著不動,其它一應動作,包括晚上睡覺翻個身,都會牽動那處青痕的疼痛。這道隱傷以及疼痛直叫他忍了大半個月才漸漸消退,他也因此將柳風亭裡發生的事記著了大半個月。
自那天家宴結束後,岑遲雖然沒能按照丞相的意思以義子身份拜入史家,成為史家第四位公子,但也從那一天開始,他常住在了相府。
似乎沒人知道那次相府家宴上具體發生了什麼事,壞了丞相地好意,但沒有敗壞丞相的心情。丞相待岑遲是一如既往的重視,而作為那件不太美好的事情的‘作案人’之一,心虛忐忑之後的她漸漸愈發感佩於那個名叫岑遲的年輕人的造謊能力。…
也不知他用了什麼法子,竟使得丞相都沒有質疑和惱火於這個破壞性變故。
在後來的日子裡,不僅相府一派平靜如常,就連岑遲本人的名譽也沒有因為在那次家宴上近乎披頭散髮的裝束而受影響,反而因為他在相府待的日子一天一天積累起來,名望在悄然緩步提升。
事情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皆因這個年輕人所擁有的極品天資,足以突破一切蒙在他身上和表象上的不利因素。
儘管岑遲行事低調,低調到身為相府一眾座上賓之一,哪怕他的才能彰示出他可以勝任許多丞相需要幫助的事,但他從不主動請纓,只是非常被動的只做丞相主動邀請的事。他的這種行徑看起來有些傲氣過甚,並且也會錯過許多獲取功勞攢獎賞的機會,但他的行止依舊如此,從未改變。然而奇怪的是,丞相對他的看重,也一直沒有變輕過。
這是因為,每當丞相有所要求時,他總不會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