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同困苦易,共富貴難。此等謀國大事,當然不會是草草擬定,所以從某個角度上來講,在大事未成之前,雙方合作的意志也會顯得牢固一些。
倘若這種推想成為現實,石乙倒真要忍不住對推出此計策的某幾個人道一聲佩服。
此事萬一談崩了,後果不堪設想。
而在沒有無線電、不能提前知會對方心意的時代,能把合作雙方的心意拿得這麼準,策劃此事的人……應該說是某個謀士團隊,實在可畏。
在沒有高科技作為輔助工具的遠古時代,多智之士更能體現其用處,智者可算是成為爭權者最珍視的資源了。
但在石乙剛剛來到這個時代時,常常會感覺無所適從,因為他在前世經受的十幾年教育所學,在這個時代能運用的到的地方很小。這是一個幾乎不存在工業的時代,有許多他前世見過的自然資源,在這個時代不知是不存在、或是異名了、也許是還未開發?總之在他看來,可用資源匱乏得厲害。
至於歷史知識的借用,那就基本上等於零存在。這個時代不存在夏商周的文明前啟,雖然在眼下的昭歷朝之前,的確存在一個周,但那顯然跟他前世瞭解的那個周朝是完全無關的。
這個時代與他前世所瞭解的古代歷史唯一有共通之處的地方,在於制度。
大業帝國應該是全封建制,領土由幾個大貴族分管,並擁有真正意義上的僱農,與奴僕無異。
之後取代大業帝國的周帝國算是開化了點,屬於半封建制,半數富沃領土仍由貴族統管,僱農如奴。只有在那些窮山惡水之地,存在律法寬釋的孤農,向當地官衙上繳一定的農稅,土地可較為自由的開墾耕種。
但在這麼一個幾乎不存在工業的時代,要將荒地開墾成可以種植的田地,要對抗的自然困境,簡直複雜得難以想象。
若無水源,耕田以何為倚?
而有的地方雖然存在水源,但又難以克服土質硬實結塊的問題。尋常的鐵鋤在這種地方根本無法掘土,有的地段強行深掘,土下交錯縱橫的老樹根能讓農民一邊流汗、一邊流淚。
燒山開耕的做法就更別想了。凡是允許孤農開荒的地方,大多都是人跡罕至的荒山,這種地方放一把火,很容易牽連幾十裡山脈。大火難滅,不但會引來官府的人,還會激怒可能存在於山上的強人,下山殺戮。
(709)、來遲了
…
白門信條驀然在腦海裡沸騰開來,阿桐只覺得剛才還有些浮亂的心境,此時已經沉靜在一片暖洋之中。
人最易自我困縛的行為,是不能堅持如一的做出決定,但如果這個心念可以清空雜絮,至智與心的統一,一切煩擾的事情便彷彿雲散月出,變得清晰而簡潔起來。
阿桐的目光依然緊緊盯著那輕悠悠掛在大柳樹上的媚女子,而他腳下步履則正在以極慢的速度向阮洛挪去。
懸身在大柳樹上的媚女子當然觀察到了這一細節,她臉上那絲並不自然的笑意漸漸收斂了,眼神裡慢慢滲出一絲狠辣,彷彿做出了某種決定,然後她手中的雙鉤忽然一挫,腳尖輕點柳枝,終於再一次飛掠鉤掛而來!
“嚓!”
媚女刺客第二次俯身揮鉤刺來,阿桐眉頭一擰,無視那銀鉤的鉤尖,只猛力揮動手中的木板,儘可能精準地斜斜朝媚女刺客的手腕掃去!
如果這女刺客不躲避,她的手腕很可能會被生生折斷,而假使女刺客也與阿桐死擰上了,那麼她手中的一對銀鉤極有可能掏穿阿桐的胸膛。
阿桐用自己的命賭這女刺客的一對手腕,這看起來是個絕對會賠的賭局。
但阿桐卻在這一次賭局裡勝了一回。
女刺客終是捨不得她的手腕,在銀鉤尖快要刮到那寸已經在她剛才第一次出手時就留下一道血痕的胸膛時,她驀然收手,身形一個提縱,又“掛”到了阿桐身側十來步外的一株楊樹上。
阿桐身形一轉,又擺出了剛才的那種防衛姿勢,微微昂著頭,目光始終不從那女刺客臉上移開過。
女刺客此時眼中流露出一絲詫異,這是她習慣流露媚態的雙眼中,少有的一次現出偏於正常人的神情。
這小侍從居然是個不怕死的?
但她的雙手可是一定要保養好,用來花銀子的。今後這雙手上將會有大筆的銀子撥弄出去。現在只是想一想,就讓人禁不住有些心情激動。
心情一變好,腦子便容易開竅,殺人的招式也多了起來。媚女刺客眼波一動,縱身再掠過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