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德逸樓二層丙字三號雅間裡的這幾個來自羽天宗的弟子們。他們即將從正在往這邊來的另一個宗門師叔那兒知曉,王熾身邊最強武者即將離京的訊息。
但在此之前,他們卻又先一步受到一個同門師弟的阻撓。
阻撓的理由,便是王熾的身邊,實際上還有一個隱藏的高手,實力同樣不可小覷。甚至只要他還在王熾的身邊,那麼即便厲蓋離開京都,要行刺王熾,過程依然難如登天。很可能踏上這條路就是有去無回的結果。哪怕換了一撥來自羽天宗的刺客們。…
就在屋內眾人得知了那個武道高僧的存在後,一齊陷入一種心緒複雜的沉默中時,折劍背後的那扇門又被敲響。
聽來者的腳步聲,這一次應該真的是樓下跑堂的夥計上來了。
伏劍鬆開了抓在凌厲一邊肩膀上的手,轉身去開門。
肩膀上失去了抓握力。本該會覺得輕鬆些,可此時的凌厲卻只是忽然感覺肩上一沉,彷彿有一副澆鑄而成的百斤鐵鎖突然壓下,他雖然站在原地一步未挪,身形卻無端搖晃了一下。
眸色如冰雪剔透的烏啟南眼明手快,一手探出,握在了凌厲右手小臂上,要扶他坐下。
凌厲則只是微微搖頭,沒有多挪動半步。
折劍站在只開了一半的房門口,與那德逸樓的跑堂夥計簡略交談。以這個開門的角度自外向裡看,依然無法看清屋內具體有幾人,以及折劍放在門後的手裡是不是挾著什麼東西,但他的神情給外人瞧來,只是比較慵懶的連站著都要扶著門不願多用力氣的樣子。
“不好意思,打攪到客官了……”
“什麼事?”
“樓下有個老者要上來,指明瞭客官的房號,說是您邀他上來的。”
“大約什麼樣子?”
“鬚髮皆白了,一眼看去倒有些仙風道骨的樣子,小的懷疑他是個面相的術士,但古怪的是他身邊還帶著個女孩子。”
“噢……你帶他上來吧,他正是我遠道而來的朋友。”
這番話說完,跑堂夥計領命正要下去接人,折劍也將要把房門關上,他忽然又想起一事來,伸手在懷中掏了掏,同時叫住了那夥計,微微一笑說道:“你看他那模樣,就應該能猜到我的這個朋友脾氣上有些古怪,但他卻不是個拙人,如果他等會兒不許你跟著,你也別與他置氣。”
那跑堂夥計在二樓雅間區沒少見著這種人,折劍的話他一聽便領會過來。
接過折劍拋來的一粒碎銀子,那跑堂夥計眉開眼笑地說道:“客官的摯友即是來我們樓裡的客人,小的敬心服侍還來不及呢,怎麼會給貴客添堵呢,您且放心吧!”
望著那德逸樓的夥計走遠了幾步,折劍才把門關上,待他轉過身來時,嘴角勾著的一絲笑容也冷卻了下來。
看見折劍的這種臉色,凌厲心下已經瞭然,但他沒有立即對摺劍說些什麼,而是側目對他的兩個師兄說道:“伏劍師叔就快上來了,我必須長話短說。如果接下來他交給你們的任務,真的是指向那個人,你們極有可能做不得。”
孫謹終於想起一件事來,語速極快地說道:“我想起餛飩館那個賣唱的祖孫倆了,你說的伏劍師叔剛才也在那裡,就是他們吧?”
未等凌厲開口,一旁的烏啟南已是朝他肩膀上揍了一拳,不知是笑是愁地道:“小孫,不過幾天沒見,你好像變笨了。”他剛才不在餛飩館內,未見事情的過程,對孫謹的判斷未免膚淺了些。
孫謹抬手抓住肩膀上的那個拳頭甩開,絲毫沒有與他玩鬧的意思,但也沒有就此事辯解什麼。
他只是微微蹙起眉,將剛才還沒說完的話繼續說出口:“但令我疑惑的地方也正在此。如果那撫琴老者正是伏劍師叔,他為什麼要在走入餛飩館時流露了片刻的武功?他不是要避開王熾的注意麼?”
此話一出,烏啟南臉上的些許笑意便僵住了。…
而對於剛才同樣也在那家餛飩館內的凌厲來說,他對於孫謹的這點疑惑,同樣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這一點我也想不透徹。”凌厲輕輕嘆了口氣,“我比你走得遲些,並且是得了他的一個暗示,我才肯離開那裡的。剛剛離開那裡的時候,我以為是他準備先一步出手了,所以才會急著來找你們,卻沒料到你們根本還不知道事情的詳細。”
“師叔卻又回來了,他帶著武功薄弱的師妹,如果與多人交手,恐怕難免有所損失。”孫謹臉上的疑惑神色變得更深沉了,“但剛才聽那德逸樓的夥計所說,我們不難想象他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