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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2部分

“族叔,你較少來南昭京都,也許會因此疏於瞭解。阮洛六年前就在京都創得‘金算盤’的名頭,在京商領頭人的商行裡練了三年,該學的應該都學會了。”燕鈺說到這裡忽然一嘆,“只是中間隔了三年,他一直在外面養病,被人遺忘了一段時間。”

“你提了這麼一句,倒讓叔忽然想起來了,九年前他離開梁國的原因,也是因為生病。”長者的話說到這裡,話鋒忽然一轉,“叔知道你一直沒斷過那個念頭,今天親眼見過他了,該斷念了吧?”

“是,憑他的身體狀況,恐怕也只能一直留在南昭京都,硬拉他來梁國,只會讓他折命。”燕鈺點了點頭,但他眼中很快又浮升疑惑,問道:“族叔忽然這麼說的意思……難道這事你也一直掛念著?”

“我沒那閒工夫。”長者眼中快速閃過一絲輕視,“區區一個阮洛,若只當他是計算組儲備人才,梁國也並不缺這樣的人,你早該斷念了。”

“嗯,知道了。”燕鈺應聲,沒有再就此事多說什麼。

“三千兩的事要仔細考慮。叔剛才有些難理解你為什麼籤空票。現在忽然明白了。這事還真有瞞著大當家的必要,這麼大一筆錢流出而沒有貨物單據所倚,他一定會查的,東風樓最後也不會瞞得住他,易文的名譽可能要帶著受牽連。”思酌起空票據的事,長者微微皺了一下眉,話語稍頓之後接著道:“阮洛那邊,願意擔保多久?”

燕鈺以及長者所言的“擔保”其實就是借錢。三千兩白銀,是阮洛先從他自己的銀庫裡兌現。燕鈺才能開得了空頭票。

但借出去的錢總是要收回的。身為商人,阮洛借錢出去,卻是從了朋友之義,沒有要息錢,否則對於燕鈺來說,又得新增一筆開支。阮洛已經義氣如此,燕鈺不該沒有自知之明。得儘快還賬。

長者此時問的這個問題,不久前燕鈺也向阮洛問過,也就是在易文被謝漣漪約走,留他倆在樓裡聽曲的時候。

在東風樓的人眼裡,票上是不是空頭沒關係,只要真實的白銀入了東風樓的賬,便貨款兩清了。但這不表示阮洛也理解不了空票於燕家、於燕鈺會潛存什麼影響,所以這事不能太敞開了談。…

可阮洛當時給出的話,意思說得比較模糊。沒坐一會兒身體抱恙先離開了,之後也再沒機會與他談這事。

如果沒有明言為定,那就只能按行規來辦,一個月是最標準的借期,延長三個月時間勉強也行得通,再長了燕家族人、分會這邊也會漸漸瞞不住的。

待燕鈺說明了自己的預計時間,長者立即表示反對。他的理由是,燕家這種可以直接呼叫大額白銀的賬本票據,還從未發生過像今天這樣被掌握在別人手中的情況。

“涉及數額太大,朋友也難信。”看見燕鈺欲言又止,長者又多叮囑了一句,“想辦法在半個月以內弄平這筆賬,實在不行,就用自己的錢頂上。缺了的這一頁,我會聯絡幾個分會賬房,週轉淡化掉。”

燕鈺點了點頭。最穩妥的辦法,也就只是如此了。

不過此時的他又隱約有些詫異,似乎這位族叔對阮洛很是防備,但從常理來講,連自己都與阮洛隔了九年沒見,這位常駐梁國總商會的族叔又怎麼會這麼留意他呢?

車外幾個夥計相互間的吆喝聲漸止。應該是此次南來的一行幾人都已歸位,啟行在即。

很快就有一個燕家隨從來到燕鈺所坐的車前請示,燕鈺抬了抬手,之後沒過多久,一行五輛馬車緩緩啟行,駛向夜幕。

直到此時,車內那燕家長者才提了一句閒話,問道:“你真的把易文的未婚妻擱在京都了,還倒貼進去三千兩。”

“在我看來,這錢花得值了,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把族叔帶上。”燕鈺先是輕輕嘆了口氣,隨後又笑了笑,接著道:“今天這一趟來,沒想到前頭碰上了胡尋,見他被東風樓耍得夠嗆,我便與易文商量了一下,想來個下馬威,接了人立即走,沒想到後頭玩大了。”

“綢緞莊那個胡尋?”長者不禁驚訝起來。

“我認得的胡尋也就這一個。”燕鈺微微一笑,語氣稍緩,他才接著道:“今天這事說起來還真有些一言難盡,族叔,這回去的路途漫長,你就當聽個故事,我慢慢講給你聽。”

“那好吧。”長者點了點頭。

……

華陽宮偏殿,二皇子王泓捧著厚厚的一本書,還在細細閱讀。

這是一部南洋夜侯國的建國史,確切的說,是一本由夜侯國一個籍籍無名的書生撰寫的編年史。這部編史中不乏無法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