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中斷,便乾脆停筆歇息片刻,隨口也會對貧婦講解一些。但貧婦能記住的其實也並不多。”
“沒關係,您能記得這麼多,已經能給我們帶來很大的幫助了。”從黎氏的第一遍粗略講解裡,王泓已經獲知了一條意義非常的資訊,他目露驚訝,又叫黎氏將剛才那番話重複了一遍。
細細將這番解說於腦海中理清頭緒,王泓臉上露出欣然笑容,慢慢說道:“如果這個設想成立,那麼這條密道或許是從建宮之初便已存在,跟德妃地設計則不太再有關聯了。”…
小星此時也已經明白過來,這條密道不是在固有的牆壁中鑿出來的,而是早就列入了建築設計的行列。屬於牆外牆。
若算起華陽宮的建設時間,那便要推到很早以前了。這座寢宮面朝東方,每天能在最早的時辰接受朝陽照耀,即便在寒冬天也能多承些溫暖,宮殿後方松林如蓋,又能避過西曬之酷熱。這座宮殿佔的是前朝一個公主寢宮的地基,當今皇帝將那滿是薰香脂粉氣的樓宇推了,專為體虛的次子新修了一座頗具有清雅之風、融融暖意的華陽宮。
這座宮殿的年紀,幾乎與南昭建朝同齡。新建這座宮殿的時候,德妃還沒有如今這般受寵。恐怕無力指使工部核心官員秘密篡改圖紙。修改設計稿後又秘而不宣這麼多年。
只是這道牆外牆在建成之後。極為隱秘地掩藏了痕跡,這種掩藏行為裡又透著詭異。既然是早就在建築設計範疇之內,為什麼不許居住使用這套建築的人知曉?這裡頭有什麼秘密必須封存起來?
想到這裡,小星不禁問道:“如果是宮殿建設之初就如此設計。那這樣的建設意義何在呢?”
王泓沒有解釋,只是將目光遞向了黎氏。黎氏想了想,便解釋道:“修雙層牆壁,一般是為了阻隔夏季室外的酷熱暴曬,但這類牆似乎大多修在外圍,而看剛才衣櫃裡密道的大致位置,卻彷彿是在中隔牆裡頭。”
“與其無端揣測,不如親自去看一看那條密道的出處。”默然片刻的王泓忽然開口,話剛說罷。他就站起身來。因為精神上太過投入到那條突然現行的密道中,他陡然起身,都不及攏好肩頭搭著的薄毯,柔絲滑軟的上等毛絨精織毯順著單薄但挺拔的肩背滑落至足踝。
小星連忙彎腰將那毯子撿起,她才剛站直起身。就見王泓已經快步走去屏風那邊了,她只得加緊腳步追了過去。
王泓拉開衣櫃門,再次往裡面掃視了一遍,依然沒什麼發現,他便將他之前開啟櫃門時就心生的那個疑惑提了出來:“還是看不出來,這櫃子裡能有什麼密道,你們是怎麼穿過去的?”
王泓雖然身形單薄,但卻生得很高挑,小星站在他面前,額頭也不過到他嘴唇的位置。
小星踮著腳尖將手中絲毯再次掀到王泓肩上,又捏著毯子的兩角在他脖子前繫了一個節,使這毯子成了一件簡易的斗篷,輕易甩落不下來。做完這些,她才開口解釋那密道開啟的秘密:“密道的門經過特別的製作,一個人沒法開啟,需要兩個人一左一右的踩櫃子下板的兩端。”
“那倒真是很難經人發現了。”王泓聞言,眼裡浮現出一絲新奇之意,含笑說道:“衣櫃裡一般只會放衣服,即便平時常有宮婢過來清理衣物,也沒有站進去的必要。而像我這樣往裡頭藏人,還一下藏了兩個,這也是機率極少的事情。小星,我這算不算是撞大運了?”
此時小星的臉上卻沒什麼輕鬆表情,因為她已經看出,皇子是真準備進去探一探底的意思。
“殿下,難道你真的準備進去嗎?”小星眼中盡是憂慮,“不如改天吧,挑幾個可靠的侍衛帶著再進去。”
王泓卻已經站到了櫃子裡的一邊,視線指了指櫃子的另一端,他並不說話,意思卻已表達得很清楚了,而且還沒有留更改的餘地。…
小星很瞭解這位皇子的行事脾氣,他雖然體質虛弱,常年過著深居簡出的生活,但在他的身上,卻有一種非常強勢的膽氣與勇武。未知的威脅,極難對他構成畏懼情緒。
或許是因為他的父親位置極高,護佑之力極廣,他才可以行事無所忌憚。但也有一種可能,這本就是他從他那父親身上繼承過來的性格,更是作為一個皇子該有的品格。
但個人不畏懼危險,並非就代表危險不存在,皇子再大膽,也只有一副血肉之軀。
內心掙扎了良久之後,面對皇子,小星終於還是選擇退了一步。但她的服從並不簡單,她先跑去屏風前的榻邊,拉開了她無比熟悉的那個夾縫抽屜,從裡頭取出了御賜飛魚匕。這匕首雖